老妇人只看见两道模糊的影子,问道:“谁来了?”
孙德胜道:“老四婶,是我,孙德胜,还有段家的二郎。”
“哦。是里长来了。段家二郎也来了?快请进。”老四婶朝他们招手道。
木屋内很简陋,里面破烂东西摆放杂乱,无从下脚。
段治平和孙德胜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老四婶没有茶,便端着两碗水走了过来。
“来,喝水。”
段治平接过满是缺口的碗,找了个不容易割伤嘴巴的地方喝了一口。随后看向孙德胜。
孙德胜一下子就明白了段治平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老四婶,你还记得你在村子西北边的荒地吗?”
老四婶听到孙德胜的话点头道:“当然记得,那里以前也是种着的,只是我老婆子现在种不来了,小莲又还小,种不了,就只能荒废了。”
说到此处,老四婶低着头,用干净的衣服一角擦了擦水花朦胧的老花眼。
要不是她的儿子们走得早,现在不至于过得这么辛苦,还要养大一个孙女,就更是苦不堪言。
孙德胜和段治平两人面面相觑。
段治平说道:“老四婶,我打算跟你买来那块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孙德胜立即帮腔道:“老四婶,你那块地荒着也是荒着,不如把地卖给二郎,还能换来一笔钱,改善生活。是不是?”
老四婶听见了段治平的话,也是愣了一下:“买我的地啊?那块荒地?”
“对。”段治平笑着道:“老四婶你放心,价钱自然是很公道的,你要是不信,尽管拉别人来作证。”
老四婶低着头不说话,好似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四婶才支支吾吾的问道:“你能给多少钱?”
段治平眼见有戏,连忙说道:“你那块地,我能给出五两银子。您觉得怎么样?”
五两银子,就是五千文铜钱,可真不少了。
段治平和孙德胜都去看过那块荒地,上面杂草丛生,又地处偏僻,不是什么肥沃之地,给出五两银子已经是高价了。
若是别人来收,三两银子都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而他段治平愿意给出五两银子的高价,自然是不想横生枝节,一口气将那块荒地拿下来,然后开始盖新厂房。
相信这五两银子对于邻塘村的任何一个村民来说,都是一笔不容拒绝的巨款。
谁知老四婶却是摇了摇头,昏花的老眼眼神坚定的道:“五两银子不行,我要十两银子。”
段治平皱了皱眉头。
老四婶多少有狮子大开口的嫌疑,要知道,十两银子都足够在城里盘下一间不算太好的铺子了。
那块荒地,压根就不值十两银子,甚至都不值五两银子,要不是看在都是同村的份上,段治平也不会将价格提高了。
连孙德胜也是皱眉:“老四婶,段二郎给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五两银子是顶天了的价格,你要十两银子多少有点贪心了啊!”
老四婶使劲摇头:“我不管,我就要十两银子,你们要是敢私自动我的土地,我就报官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