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在场的人不多,或者说是敢上前的村民几乎没有,所以打听起来也是有些难度。
村民们到处打听消息,都没有人能够准确说出山匪们到底和段治平谈了些什么。
最终他们在赵喜的老娘那里打听到了,段治平到底和山匪们谈了些什么东西。
本来赵喜的老娘也是不肯说的,但是耐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只好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谁知一传十十传百,瞬间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这下子,全村都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那些山匪们不仅抢钱,还要把二郎的纺车也给抢走。”
“听说了,这群山匪抢走二郎的纺车就算了,还不准二郎以后继续制造纺车,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连厂房都不让干了,这不是要将二郎逼死吗?他一个文弱书生,好不容易才办下这么大的家业,这可是一夜倒塌了啊!”
“嗨,别说了,二郎要是不干了,咱们上哪挣钱去?我看这群山匪不仅要逼死二郎,还要将我们都一起赶上绝路哩。”
“得了吧,你们还想着挣钱?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张麻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段治平惹火了山匪们,他们什么脾气,能受得了这气?指不定咱们就见不到明儿的太阳了。”
“放屁!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咱们又没干啥,那群山匪凭啥找咱们麻烦?”
“就是,事情是二郎干的,找我们晦气算什么?”
“哼,山匪要是讲道理,他就不是山匪了,傻帽。你还真以为段治平会跟你们这些泥腿子共患难享富贵不成?”
“人家是有本事的人,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去了哪里都能混得开。”
“咱们可就不一样了,都是村里的老实村民,能跑到哪里去?就算跑了,能怎么活?最后还不是变成流民,要不就是加入山匪。”
说到这儿,村民们都沉默了下来。
“二郎算是坑惨我们了。”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将大家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事情传开之后,村民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一番,竟然都不骂那行凶作恶的山匪了,倒过来埋怨段治平鲁莽冲动,得罪了山匪,害得他们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很快的,事情几乎在周围几个村子里传开了。
大家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
段治平在打铁铺子忙完之后便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平日里见到段治平都会很热情打招呼的村民们,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见到段治平好像见到了瘟神一般,麻溜的远远的躲开。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楚妍涵、宋惜月等人身上,她们是纺织厂的管事,平日里村子中的那些妇人就爱和她们凑在一起,但这几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以往门庭若市的段家屋子,现在也突然变得门可罗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