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全城戒严会对整个城市的商贸造成不利的影响,但是阿宅仍旧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毕竟命都不在了再繁华的商贸有什么作用。
摩亨佐达罗的市民们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能够感觉到自己出入城门的审核变得更加严格,在城市中巡逻的卫兵也比以前多了一倍,这让他们感到惶惑不安,但到底是自家城主大人太过强大,虽然城市中人心浮动,但在市政厅贴出告示将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的公布之后,所有的惶惑都变得愤怒,他们英气勃勃又妩媚多变的少城主居然失踪了,而出手的居然是那些卑鄙下流的雅利安人!
从斥候传来的消息并不能够让阿宅感到心安,兰乔带领的卫队很快回来,这些经过长途奔袭的战士几乎一下马就睡着了,他们身上沾着敌人的、同袍的鲜血混合着满身的汗味儿,显得格外的难闻,但是阿宅却没有丝毫的嫌弃,他带着城主府的侍女指挥着将他们搬到军营里安睡,又吩咐伙房的人准备吃食。
“你怎么过来了?”虽然内心里恨不得自家的爱人就像小王子,永远都被宠爱着、保护着、不用挂心其他的事情,但是实际上伊夫特哈尔比谁都明白自家爱人,就如同爱人说过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大多数男人追求的,但是掌天下权意味着担起同样风光的同时也要扛起沉甸甸的单子,至于后者他们已经找到彼此大概也能算是美人吧。
“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操心啊。”阿宅微笑,摩亨佐达罗的冬季是十分舒适的季节,气温很舒适不过分高也不过分低,感觉很舒服,但是对阿宅这样的体质来说却仍旧有几分偏凉,他穿着细棉布的长袍,即使有着遥远的船队,但是他们还是没有能够跟灵魂深处的故乡建立贸易关系,也因此并没有能够找寻到蚕以及丝绸,细棉布已经是适宜这个城市现阶段能提供的最好的布料。
“我已经将战队重新梳理了一遍。”伊夫特哈尔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血丝,从收到消息都今天不过三天时间,这个男人每天睡得时间都很少,他用最快的速度梳理着整个城市的城防,熬了几天几夜,下巴上长出了丝丝胡茬,看上去非但没有损坏他的俊美,反而比之平日里整整齐齐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性感,“所以你不用担心,可以好好的在城主府休息,嗯?”
“你看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在这个季节修养的多了才会是这样的情形,找点儿事情来做反倒健康一点儿。”站在阳光下的青年,面容白净,甚至因为身体先天不足而显得面容苍白,但他眼神坚定,嘴角噙笑,到让人看了觉得英气勃勃,丝毫不会想到他这些天甚至需要卧床静养。
“累了一定要跟我说。”伊夫特哈尔上前一步握住青年微凉的手,声音温和醇厚,像经年的老酒,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熨帖教人心生暖意,仿佛在炎热的夏日里忽然从天降落下的丝丝细雨,洗去满身疲乏。
“哼!”虽然作为主将的兰乔更辛苦,但是这货并没有立即休息,他的体质比起其他士兵来说其实并不算很好,但是胜在跟着伊夫特哈尔学了几招剑术,而且军士们都有意识的保护这个脆弱血薄的上司,毕竟对方主要是负责军需,也因此当一众士兵都睡着了他还有几分精神等着传递消息之后再去休息。
虽然接受自家老大跟当年的死对头腻腻歪歪这么多年,兰乔表示还是不能够很愉快的接受,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当初结怨的原因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再次见面他总是忍不住单方面的冷嘲热讽,只是可惜每次还等不到阿宅出手就被伊夫特哈尔单方面镇压了,不过看了看对方比起自己还要显得憔悴虚弱的脸,兰乔将嘴里的嘲讽硬生生吞了下去,仅是简单的冷哼一声,而后示意两人跟着他去往临时驻军的主帐。
“情况不是很好,我带着他们一直搜寻了方圆四十公里直到跟巴霍巴力派来迎接的人碰上也没有发现少城主一行人的踪迹,回来之后我们跟对方交手了,对方并不单纯的是雅利安人,反而有一些人我手下的认出来他们曾经是摩亨佐达罗的子民,但是犯了各种罪行被驱逐出去,包括一群小偷、强。奸犯、强盗……”兰乔一本正经的对着伊夫特哈尔汇报,眼神看到对方耐心的扶着靳坐下,并且从女仆哪里接过披风披在对方身上。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我们驱逐出摩亨佐达罗的人居然有人怀恨在心还跟雅利安人勾结在一起?”伊夫特哈尔很快明白了对方话语中未尽的含义。
“让我说就该让他们都被判处死刑。”兰乔嘟囔着。
“总是要给他们一个悔改的机会。”阿宅平静的回答,实际上他自己是很仇恨这些人的,但是他是一城之中,最忌讳的是凭着自己的喜怒去制定法则,实际上他也希望这些人都被判处死刑,可是有些人偷窃真的是因为坏到骨子里,但有些人尤其是一些年纪小的偷窃者他始终认为要给对方一个更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