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闭关么?”靳的神情显得格外惶恐,失去血色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一千年,最多一千年。”鸿钧明白对方心头的顾虑,当即凑过去吻了吻对方冰凉的嘴唇。
“……好。”靳最终深深看了对方一样。
“自今日起妖族掌天,巫族执掌大地,数千年不得开战!”虽然鸿钧相信整个洪荒都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自家道侣的存在,但他还是留下了警示的话语。
从初初生出灵智之时靳就跟在寒乙身边,他们曾在混沌中度过无数的年月,观摩甚至参与到神魔的斗争之中;等到盘古开天,彼时他还是一心如赤子跟随在兄长身边看他们坐而论道,互相应征神通手段,虽然通常是听着听着就趴在寒乙怀中睡着;再后来他们携手在天道下立誓为道侣,彼此同游洪荒,可如今却只有他一人于洪荒大陆禹禹独行。
靳不是没有跟寒乙分开过,却是第一次在分开的时候彼此心里头都是空落落地。
他心知寒乙在这个关头选择闭关定然是十分紧要的事情,甚至极有可能是关系到他们仿若成为了死结的未来!
但是他还是觉得很难过,以往吸引他的存在在这一刻也变得没有了意义。
他开始重复当年他们一起走过的路。
再一次他到了北海。
海水广阔,仍旧有嬉戏的龙,但他们都不是当年龙族统治江海湖泊时候的存在了,他们失去先祖的荣耀更失去的是一种放眼四海皆无可敌的骄傲和大气。
现在的龙族苟延残喘,祖龙的九个儿子也离开了他们出生的故地,在洪荒四处游荡,失去了父祖的庇佑,即使套着凶兽的名头却也显得落魄和惨淡。
靳还是见到了海底巨大的鳖,对方仿佛又长大了。
“我记得了。”狡猾的巨鳖仰着头露在海面,像一座宽广的岛屿,“当时你还不是就你一个,陪着你的是你的伴侣?他为什么不在?”
“他为什么不在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年的靳就不喜欢这个狡猾残忍的巨鳖,如今一见对方踩自己的痛脚面色登时一寒。
“不如你做我的道侣,我们联手称霸四海怎么样?”巨鳖仿佛没有看见对方恼怒的神情,反而笑眯眯道。
“砰!”靳掷起青玉小楼就朝对方砸过去。
“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能够伤了我?”巨鳖大怒,眼中闪过贪婪。
“哼,你也配知道它的名字!”靳冷笑,当年他敢赤手斗恶诛,如今难道还奈何不了一只巨鳖么?当即轮着青玉小楼朝着对方狠狠砸了许多下,那巨鳖吃痛想要逃走却被靳圈在原地出水不能,沉入水中亦不能,一时心中暗暗叫苦,直教对方砸得头破血流,只巨鳖常年生活在海中连血的颜色都是深沉的蓝色,混在北海的海水中并不容易分清楚。
“还请前辈手下留情。”靳砸了上百下,只让那巨鳖两眼翻腾,叫苦不迭,却听得远远便有声音传来,他扭头一看,过来的两个却也是旧识。
一人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发色亦是雪一样清冷的色泽,却偏偏生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后者则一身红底绣金凤纹样的长袍,冷着一张脸,五官极其英俊,竟是当年元凤留下的长子,后来也曾往九霄宫听道的九天鲲鹏。
“却是许久不见前辈了。”白泽恭恭敬敬得行礼,便是倨傲如鲲鹏在发觉对方实力之后也老老实实低下头来,“如今这巨鳖亦是我妖族之臣,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原谅则个。”
“你如今也是妖族中人?”靳停了手解了法诀,那巨鳖登时忙不迭的沉入海中,只恐自己又惹到这个煞神。
“忝为妖族十方元帅之一罢了。”白泽好脾气的笑了笑。
“你也在妖族?”靳转头看鲲鹏。
“妖师一职。”鲲鹏寡言,虽然不知眼前这货到底什么来历,但能被白泽称呼为前辈的,只怕也绝非庸才,十之八、九又是避世隐居的老妖怪了。
“只不堕了乃父之名头便是。”靳见鲲鹏,心头却越发觉得难过,早年的元凤是如何骄傲的存在,到如今也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一时又想到自己跟鸿钧看不清的未来,神色便愈发沉重,撇撇两个妖怪,也不论对方是到北海来有和缘故,当即便化为一道青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