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青州城内,无数茶碗震动,“咣啷”摔落在地。
百姓夜中惊醒,听着震耳欲聋的声潮,捂了捂耳朵,一脸惊慌。
陶元陉落在城楼之上,一道披着绒衣的身影在城池上眺望,哀痛的闭上了双眼。
“希望你安家,能不负这次青州的损失。”李文广开口道。
陶元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文广看着脚下奔腾的黑色浪潮,咬牙切齿道;“给我查,这霍宁是谁的旧部…”
随后又不忍看,转身走下城楼,他已经知道结果。
青州神箭营,没了。
直冲云霄的喊杀声,马蹄践踏而来。
神箭营的红甲军士虽是眼神震动,却依旧严整,显然是一支精锐。
侧翼瞬间变阵前军,前排的将士将腰间弯刀拔出,递给后排军士,身躯原地旋转,身后的军士立即接过弯刀,也是身躯旋转换位,补上前军。
进入军阵的红甲军继续拉开大弓,满弦,一次五支箭矢。
“嗖嗖嗖…”
箭矢铺天盖地。
一众狼甲卫,施展安家狼步,放开灵台感知,躲避要害,甚至有一些下马与马儿并跑,却依旧能跟上,黑色甲胃传出“叮当”声。
“杀!”
狼行大营与普通军制不同,传令官也是先锋偏将,双方军阵交汇。
传令官将手中小旗,放置马儿胸腹裹袋,一把扯出马儿悬挂一侧的关大刀。
身躯一跃而起,罡风凝聚,甩出刀气,一共十几位,将前阵红甲士兵掀飞在地。
传令官全是宗师。
尔后无数黑马铁蹄践踏而来。
神箭营甚至挡不住一个回合。
一个回合便是冲杀两次,后军变前军,再冲杀一遍。
但十万铁蹄,根本没有给这一万神箭手生还的希望,一遍扫过,战场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位红甲在滴落血液站立,颤抖着,致死没有丢弃弯刀。
红甲破碎,浮尸遍野。
霍宁将军被狼卫包围,阔刀挥动,刀气将一名狼卫头颅斩断,但这狼卫被斩首的瞬间,灵台驱动了身体,给身体下达了最后的指令,长枪依旧捅出,贯穿了他的大腿。
他负伤跪在人群中,看着一众骑着马儿践踏在红甲之上的身影,大口喘气,战场杀气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易子锋抽出马腹悬挂的长剑,大步走入军阵环绕的中心,看着霍宁来回渡步。
双目探出寒芒,没有言语。
霍宁牙齿紧咬,身上大汗淋漓,直到这位将军走到他身前,他都不敢动,军胆已破。
易子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道;“看着这面大旗,念出来…”
“深夜安宁…念!”
霍宁干咽了口吐沫,发觉很难开口说话,即使自己是大宗师,对方的修为与他在伯仲之间,但对方的杀气比他更汹涌,军势更浩荡。
战场杀气,军中杀机,不是想破便能破的,失了军胆,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易子锋没有听到想听的话,身躯迅猛一转,背对着霍宁,长剑滴落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