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婵望着一直追着小鸡儿玩耍的弟弟,突然出声道:“赵叔,你们每天的牛乳还有剩下吗?”
“牛乳?”赵老六闻言一怔,随即忙不迭点头:“有的有的,供三个牛崽子吃都够呢!”
“那麻烦赵叔把牛乳收点,我想给弟弟喝。”江韵婵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喝些牛乳挺好。”
赵老六一脸不赞同地道:“那算啥好东西?腥了吧唧的,我们这几天都让滴没了。”
“啊?”江韵婵一阵心疼,只觉赵叔不识货。
“那留给我们吧,我弟喝!”
赵老六怀着惭愧而来,带着问号而归,咋都没想到江家丫头想要牛乳。
那不值钱的玩意儿,还有人喜欢呢?
等赵老六走了,江安这才一手捧着一个小鸡儿凑上来:“姐,啥是牛乳?”
“好喝的东西,明儿赵叔送来我给你煮一煮,保准你喜欢。”江韵婵笑着忽悠弟弟,算是把这事儿敲定了。
江安想到赵叔听到牛乳那嫌弃的表情,怎么都不觉得是“好喝的东西”呢……
家里有了新成员,白天也就罢了,晚上没人看着,无论如何都得限制一下小家伙们的行动。
姐弟二人临时去周围借了点木板子,给鸡崽子搭了个临时小窝,弄得高高的,保证它们出不来。
大功告成,姐弟二人收拾洗漱。
临睡前,江韵婵捧着针线盒,还在回忆帮母鸡生蛋的情况。
她心里有疑惑,忍不住打开针线盒,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啥都没有了。
“怪事儿了……”针灸的针都不给她留下吗?
江安趴在木板床上,瞧见姐姐又开始了每日睡前探索针线盒的样子,笑着说道:“咋样啊姐,针线盒告诉你了吗?”
“告诉啥啊,里面啥都没了。”
她撇撇嘴,早知道就该把针包提前拿出来的。
叹了口气,江韵婵重新把针线盒放好,也翻身上床。
一想到家里百废待兴,她就充满了干劲儿。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淅淅沥沥的雨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降临在村子里,吵醒了早起务农的百姓。
一些老人家觉少,起来倚靠在廊下听雨。
此时,两个冒雨行进的人在蒙蒙亮的清晨分外惹眼,好事的村民多看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他们的赵村长,身后跟着的焦急妇人倒不像是他们村的呢!
二人一前一后,快速往江韵婵所在的破屋子去了。
床铺上,江韵婵第五次睁开眼。
没错,这四处破漏的房子一下起雨来真是灾难。
哪哪儿都漏水,坐在床上还算好的了,起码不会被雨水打湿。
睡不着了,她索性坐起身来,淌着水走到门边。
片刻后,江安小小的身子也凑了过来,他细如蚊声地道:“姐,我睡不着了。”
江韵婵揉了揉江安的小脑袋,二人一起站在门边听雨。
就在蒙蒙细雨中,江韵婵便瞧见了手里拎着一个拐杖的赵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