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胤又到江韵婵家里吃饭了,村里人唱衰的谣言不攻自破。
县城里也有人专门给江家带了消息。
“一整头野猪啊!比那有经验的厨子都处理得好,据说卖了好几两银子呢!”
王婶子端着身子坐在凳子上,跟周氏和江老太太说道:“就冲这个架势,华胤说不定真能在月余凑足五十两银子呢!”
天天期待着江韵婵倒霉的王婶子眼看着那小妮子都要说亲了,自家连个养兔户的名额都没占着,简直不要太眼红。
这不,前几天周氏特意找上门去,跟王婶子做了一桩买卖:只要王婶子能带来有用的消息,就给她十到二十个铜板不等!
王婶子是个惯常爱传八卦的,这种活计是她的老本行啊!
能给江韵婵添堵的事情,王婶子绝不会放过,何况还有银子拿。
她二话不说立刻应下了。
这不,今儿她家那口子去了一趟县城,本来也是想去把昨天打猎来的麻雀卖了的,结果就听到华胤猎了一头野猪!
“野猪可凶悍了,一般人对付不了!华胤一个人就拿下了?”
江老太太一想到那小子魁梧的身形、有力的胳膊,逼近她们的时候那股子煞气,就忍不住后怕。
若是再来一次,恐怕江老太太是没那勇气说什么“打死不同意你们俩的婚事”这话了。
“当然了!传得真真的!假不了!”
若是一家皮货商传这话有可能是假的,可县城里整个都传开了,华胤是背着整只野猪进铺子的。
王婶子一边说一边就着瓜子不住地嗑,没一会儿,她凳子周围就散落了一片瓜子皮。
江老太太和周氏互相对视一眼,这可麻烦了。
“王婶子,今儿多谢你。喏,十文你收好。”周氏掏出十文钱递给王婶子,笑着说道:“天儿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饭了。”
王婶子瞟了一眼外面,天光大亮的,还没到申时呢就撵她走。
“哎,江家的、老太太,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江韵婵和华胤?”王婶子勾着脑袋还想打听。
周氏心想着王婶子也是个歪主意多的,要不就让她留下听听?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婆母的脸色,江老太太板着脸:“这话说的,江丫头是我嫡亲的孙女儿,我怎么会对付她?王家的,我们江丫头可从没勾搭你家老王,你最好也别再造谣。”
之前的账还没跟王家的算呢,现在消息都说完了,还留在这里讨嫌哪?
一提过去的事王婶子就心虚,她揣着十文钱灰溜溜地走了。
刚出了江家的门,王婶子就唾了一口:“谁不知道江丫头不是你们江家的骨肉,充什么大尾巴狼呢?”
明明就是要对付江韵婵,不方便她这个外人听,还说啥“嫡亲的孙女”,没得让人觉得虚伪。
王婶子看了一眼手里的十文钱,忍不住撇撇嘴:“这么大一桩消息,才给十文,抠死你算了!”
说罢,她便得意洋洋地走了。
屋内,江老太太和周氏关起门来说话。
“你脑子里是糊浆了吧,让王家的听啥?听咱们是打算把江韵婵卖了、还是管华胤要了五十两礼金?”
江老太太指着周氏的脑门子:“天天的聪明劲儿不往正道上使!你记住了,咱们江家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甭管江韵婵姐弟是不是江俭的亲生孩子,关起门来那都是江家人。
家里人怎么内讧都行,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