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先生笑眯眯地扬起手道:“姑娘还请留步。”
江韵婵脚步一顿,狐疑地望着老人家:“怎么了?”
“不知姑娘究竟开了什么方,老朽对这几味药的功效心中是知晓的,却不知晓姑娘是如何用的,想观摩学习一二,不知姑娘可愿意?”
这药方子的开法,多少都跟医者的习惯有关,若真说起来也算是私人的秘方了,江韵婵有心拒绝也不是不可以。
她对这些却没啥保密的态度,大手一挥就写下了药方以供回春堂观摩:“找药材的事情劳烦掌柜的费心了,以后恐怕还要叨扰呢,这药方就当是谢礼了。告辞。”
江韵婵说着,指了指从马车上下来的卢家大娘子:“我家中人等急了。”
“是老朽失礼了!多谢姑娘,请!”药房先生再不敢多留,客气地请江韵婵离开。
等江韵婵攥着几个小包袱的药材上了马车,卢家大娘子好奇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噗,卢大娘子,您一直这般瞧着我作甚?”江韵婵被看得羞了,忍不住开口道。
“我是想看看,你们村儿到底积了什么德,才会碰上你这样的小娘子,人美心善,还贴要钱给病患治病?”
“主要是那病患不会挣银子。”江韵婵讪讪地吐了吐舌头。
总不能让黑子出来卖艺吧?
卢家大娘子无奈摇了摇头,对江韵婵的善良不置可否。
说什么呢?若非江韵婵不计回报的善良,说不定她那几十窝兔子也没了。
真论起来,卢家大娘子欠江韵婵的人情更多些。
回村儿后,江韵婵先去了一趟张寡妇家里。
原本已经睡下的张寡妇听到黑子咆哮一般的叫声,就从梦中吓醒了。
谁知黑子叫了一会就不叫了,张寡妇还以为歹人走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起身拿了个擀面杖,一点点地靠近门口。
等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站在门边的江韵婵。
“江妹子?”
怪不得黑子叫了一半儿就不叫了呢,感情是闻到了江韵婵的气息,知道是熟人啊!
“张姐姐,还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可给你带了好东西呢!”
张寡妇顺着江韵婵的手看到了她拎着的牛皮纸袋子,恍然明白是治疗黑子的草药到了。
“快,快进来!”
张寡妇笑着将人迎进门,姐妹二人进了屋子亲亲热热地说话。
江韵婵告诉张寡妇如何晒草药、如何将这些药草分成多少份熬制。
两个人说了许久,直到张寡妇确实都记下了,江韵婵这才告辞离去。
忙活了一整天,江韵婵的肚子咕咕直叫。
她一边溜达着往院子里走,一边朗声喊道:“江安,你姐姐快要饿死啦,有没有吃的!”
哪怕是口馍馍也好,她急需补充能量。
“馍馍没有,面条有一碗。”
一个高大的身影倚靠在大屋门边,如星辰一般的墨眸沉敛着点点笑意,似乎已经等待归家的少女许久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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