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婵揉了揉狗头,轻声细语道:“真乖黑子,不要动哦。”
她触了触黑子的断腿,黑子疼得一抽,却没叫一声。
张寡妇在一旁看得那叫个心疼。
“咋样啊?”
“断腿还在长,内伤我得看看。”江韵婵拿出小型听诊器听了一会儿,感受到了小家伙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拨弄了一下黑子的皮毛,又看了看粪便,确认道:“内伤好了一些,得换一副药继续吃吃。”
说着,江韵婵就四下看了一圈儿:“你这有纸笔吗?”
张寡妇讪然一笑:“我就是个粗鄙不识字的,我家那口子也一样,家里咋会准备纸笔嘛。”
也是。
江韵婵点点头:“那行,回头我写好了帮你去抓药。”
她那里也是没有的。
当然不是因为忘了置办,而是因为……贵。
现代随处可见的纸笔,到了这里都不便宜,需要一贯多银钱才能置办齐备,还都是最普通的纸张。
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还是去宋郎中那蹭。
从张寡妇家出来,江韵婵还有十来家新的养兔户要串,第一批养兔子的十几户人家的兔子也已经长大了,需要卖前最后检查,卢家大娘子也让江韵婵去一趟。
这些繁琐的事情得一件一件解决。
第一批养兔户里筛出了三五只不能卖的,卢家大娘子做主分拨给赵村长,让他杀了炖了随意,其他的就全部收拢回去,明日送去集市上卖。
一不小心旷掉了中午饭的江韵婵一忙活就到了下午,她坐在赵村长家的院子里纳凉喝茶,听着卢家大娘子跟赵村长就一分利的事儿扯皮了半天。
明日是卖兔子的大日子,获得的红利分成之前都是说好的。
江韵婵要从中剥一分利出来,当初说好的利钱就正好余出来一分。
谁都不想错过这一分利的好处,卢家大娘子和赵村长据理力争、互不相让,都想把这一分利钱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江韵婵看了一眼天色,
再这么叭叭下去,估计晚饭前都回不去呢。
答应了今儿要给华胤和江安做好吃的,她可不能食言。
最后江韵婵提议,将那一分利留下里谁都别动,万一后续养兔户折损了,就从这里头出钱补给养兔子的人家,也算是有一层保障。
两个人还没听过这般新奇的法子,皆赞同了。
“这法子好!能极大地提高两村儿的养兔积极性,大家不赚钱也能得些辛苦费。比我们俩在这里扯皮强!”
卢家大娘子对江韵婵的办法赞不绝口。
赵村长里外里不亏,高兴得胡子都跟着抖。
终于解决了分歧,两边人高高兴兴地各自忙活去了,江韵婵背上背篓,要顺道去一趟宋郎中家。
给宋郎中留下了方子和两钱银子,江韵婵就回家了。
“江安、华胤,我回来了。今儿可饿死我了,待会儿我一定得多出一口大米饭……咦?”
江韵婵手提背篓,诧异地望着门边坐着的小胖墩儿。
“江丰,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