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兄弟?!”
“你还叫我‘泥子’呢!难听死了!”
……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乘着夜色归家。
江家小院。
江安托着白虎,跟黑黢黢的骏马脸对脸,小声嘀咕道:“都快到子时了,姐姐和姐夫咋还不回来。”
再等下去,岂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传出去要被说闲话的呀!
虽然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自家姐姐已经定亲了,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的嘛!
江安跟个小大人儿似得,和黑骏马对视半晌无果,就在院子里兜圈子。
小白虎被他转得头晕,片刻之后就翻着小肚皮不动了。
摊上这样的主人它有什么办法,它也很崩溃呀!
不大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几句低语。
江安一个激灵,“嗖”地冲到了院门边,伸着小耳朵就想听一听。
结果这一靠门靠了个空,小身子一歪就要摔,被打开院门的江韵婵抱了个满怀。
“你干啥?”她惊讶地问道。
“没、没干啥啊……”江安呐呐地红了小脸儿,总不能说他想偷听结果被抓包了吧?
江韵婵好笑地点了点江安的小脑袋,抬眸望向已经走远的马车。
“我姐夫呢?”江安从她的腿边挤出个小脑袋来,凑在门缝上看。
“走了。”江韵婵把江安巴拉回来:“这么晚不睡,等着听热闹呢?”
“嗯嗯嗯嗯!继母怎么样,咱们的银子讨回来了吗?”
江安忙不迭跟上姐姐,末了还不忘拍拍黑骏马的马腿,示意它回去睡觉,便抱着小白虎进了卧房。
姐弟二人梳洗了一下,江韵婵便给江安讲起了赌坊里的事情。
小家伙听得一惊一乍的,最后知道周氏要跪华胤偏不让跪的时候,也忍不住笑得打跌。
“哈哈哈,姐夫好好玩!”
居然还能这么搞!
“他厉害得很。会说番邦话、还能装成大胡子打手!”
江韵婵比划着华胤的假胡子,姐弟二人勾着小脑袋讨论着神秘且能干的华胤。
月色渐深,江家姐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躺得七扭八歪,呼吸清浅、睡得极熟。
……
周氏回家的时候,家里一派安静,她偷偷地往侧面的小屋里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躺回去。
丈夫江俭是个睡得死的,一睡着了打雷都叫不醒。
她怕得是江老太太那个老妖怪,觉轻,容易起夜。
上次被发现已经吃了好多鞭子,这次她决定瞒天过海、先蒙混过这一关再说!
周氏猫着腰、踮着脚,憋着呼吸,悄然靠近了偏屋大门,一点点地推开。
确认周围没啥动静,她便壮着胆子关上了门。
等到把门合上,周氏忍不住松了口气。
就在这一瞬,屋子里突然亮了。
几个烛灯照耀着江老太太那张皱纹密布的肃板老脸,旁边是压根没睡、一脸纠结的江俭。
这一夜,江俭家里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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