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婵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赵村长和卢家大娘子听到了村里的流言,真以为她要撂挑子走人了吧?
安抚了还没问完的村民们,江韵婵就背着背篓去了后面的小平房。
讲台后面专门盖了一间不大的通间小房,是卢家大娘子为了江韵婵讲课方便专门盖的,里面放置着讲课时需要的横幅和小工具,还有她的几份养兔笔记,方便识字的几户人家翻看。
“哎,这不江丫头来了。”
卢家大娘子正招呼着伙计们把东西归置着呢,笑着拉住江韵婵的手开心地说了一会儿子闲话。
等到伙计们都退出去,赵村长也适时进来了。
“村长来得正好,咱们今天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卢家大娘子豪迈地一挥手。
“咋了?大娘子,你可别吓我。”江韵婵一看卢家大娘子那个架势,怎么像是要算总账似得。
“算个总账。”
妈呦,怕啥来啥。
江韵婵眨眨眼,一双眸子都是不解。
赵村长望着江韵婵惊恐的小脸儿,赶紧摆摆手道:“不是那个算总账!是给你算个总账,我们要给你结算银子呢!”
“啊?为啥突然要结算银子。”江韵婵一懵,上课的银子是每次结的,其他利钱都是月结或者是按红利算。
第三批兔子还没全部豢养出来发卖,怎么就提前结算总账了?
“我们都听说了。”卢家大娘子神色一黯,“周员外家那事儿。”
江老太太利用周二夫人诓骗江韵婵,据说险些就把契书给签了。多亏华胤机敏,又惊动了官府,不然、不然……
要不是她把江韵婵介绍给周二夫人,也没有江老太太暗算江韵婵的事儿。
卢家大娘子心里内疚啊!
听说江韵婵有心搬出村子,卢家大娘子心里再不舍,也决定帮江韵婵一把!
今儿除了要给江韵婵结的一贯讲课费,还有卖兔子分到的后续利钱,加起来也有几两银子,填补些家具没问题。
赵村长也说了,顾亭长因为江韵婵在十里八乡普及养兔知识,惠及不少百姓,后面会向官府申请一份奖励金,届时也能有几两银子。
十几两银子在县城周边安置个小宅院是尽够了的。
“你奶和你继母忒不是个东西,我们都支持你搬走!你身上应该有些积蓄,县城里的房子不比咱们村子的土房子,可贵着哩!你和华胤都是能干的人儿,好日子都在后面呢!也不用发愁!”
卢家大娘子越说越难受,眼泪都跟着下来了。
“我跟你接触日子虽不长,但喜欢你得很,你既替我们解了围、也帮大家伙挣了钱,大家心里都感激你呢!以后、以后可得常回村瞧瞧我们!”
男儿有泪不轻弹,赵村长也被卢家大娘子的一番肺腑之言说得红了眼眶,赶紧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眼看着江丫头从被欺负的可怜崽变成了如今自强自立的大姑娘,他心里也舍不得。
“不是,等一下。”江韵婵安抚地给卢家大娘子顺了顺后背,“大娘子,村长,你们别说得跟生离死别似得!”
她搬到村子里又不是不回来,再说……还得有人给村民上课不是?
钱多又不咬手。
不要突然就伤春悲秋的,弄得江韵婵措手不及的。
赵村长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还愿意来给大家伙上课?”
“不然呢,有更合适的夫子代替我了吗?”江韵婵歪着头问道。
有的话,江韵婵也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赶紧让贤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