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保持,若是能按时用药就更好了。”江韵婵笑了笑,又让蒋大叔换一种草药敷用。
伤口已经结痂,就要促进脸上的伤口尽快恢复,那就得换一种药来了。
回春堂的大夫们也各自忙碌着。
县太爷和县太爷夫人神色温和地给大家施粥。
每一个端上热腾腾白粥的角楼百姓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已经有很久没看到过这么雪白的粥了,也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饱饭。
不少人捧着手里的粥一个劲儿流泪,还有哽咽着跪在地上磕头的、致谢的,被身边的人忙不迭扶走,避免影响下一个人领粥。
江韵婵全身心专注在自己的病人身上,晶亮的眉眼在说到一些病情的时候会随着神色的变幻而越发从容淡定,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一个早晨,所有人都在专注于治病和施粥。
“江大夫,江大夫?”于小贝在旁边立着,喊了江韵婵好几声。
“好,稍等一下……这服药按照我说的去吃,一日两次、一次两粒,记住了吗?”
第一句话,是江韵婵跟于小贝说的,第二句则是对角楼的病患说的。
病患千恩万谢,拿着免费的药片喜滋滋地走了。
“没了?”江韵婵诧异地瞟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看完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是啊,就等你呢。江大夫,咱们中午去吃一顿?”于小贝露出一口小白牙,那笑容多少有些猥琐了。
江韵婵一边把药片一股脑扫进自己的背篓,一边把针线盒盖上,“去哪儿吃?”
“去县衙吃。”
于小贝激动地搓了搓手:“县太爷说为了犒劳我们今日的辛苦,在县衙里摆宴,让咱们尝尝他新请来的江南厨子的拿手好菜,怎么样?”
江韵婵一听双眼也跟着一亮,随即摇摇头道:“不行啊,我家里还有个病人呢。”
她出来吃了,华胤咋办?
“那怕啥,你把你相公带上啊!”于小贝一挥手,好像这事儿全都是他说了算似得。
江韵婵哭笑不得地道:“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那可不行,”这次开口的并非于小贝,而是闻讯赶来的县太爷夫妇。
“江姑娘,这次的点子是你出的、义诊的事情也是你推动的,要是你不在,那我们这个犒劳饭有啥好吃的?”县太爷不赞同地道。
言下之意,只有江韵婵在场,这顿饭才吃得有意义啊!
“小丁这些日子不好好读书,天天嚷嚷着要见你呢!”县太爷夫人掩唇笑道:“那小子跟姑娘投缘,还请姑娘抽空去看看他吧!”
二人热情相邀,若江韵婵再推辞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她提出回家一趟,稍后再去。县太爷细一打听,立刻做主让华胤也来用膳。
话说到这份上了,江韵婵再没啥理由推却,客气地行礼告辞,回家接汉子去。
县太爷一行则同聂掌柜等人一道先去衙门,等待江韵婵。
江韵婵坐着县衙马车赶回家,结果转了一圈儿都没找到华胤的影子。
直到去了华胤的书房,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去去就归,午饭不吃。
“好么,感情你是早有安排了。”江韵婵撇撇嘴,将不需要的东西放下,整理了一下妆发就重新背上背篓坐马车去衙门。
县衙里,大家伙见到江韵婵还是独自一人来的,颇有几分吃惊。
“江姑娘不是回去带相公吗?”县太爷夫人忍不住率先发问。
“他出门办事了,估计得午后才能归,”江韵婵不好意思地道:“让大家久等了。”
“唉,那华兄弟可没啥口福喽!咱们吃!咱们吃!”知华胤身受重伤的聂掌柜笑着帮江韵婵打了个圆场。
“如此也好,省了!”另外一个回春堂的大夫也笑着调侃。
“放心放心,这庆功宴一定给大家管够!”县太爷笑出声,轻松将华胤的事情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