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说。”
懒得同那刁奴浪费口舌,江韵婵将裙摆往身后放了放,她清澈见底的凤眸透着真诚:“若你也不愿意给狐狸用药,我这就走了。”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老人家,“不是我托大,便是宫中御医来了,也没法比我开的药方精准。”
狐狸不是她的,她做的一切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掌柜的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早就瞧清楚了,那老嬷嬷救治的时候不开口、如今狐狸的病情平稳下来,她跳出来蹦跶,只怕是想赖账。
他心里也有一杆秤。
“原来掌柜的已经到了。”富贵夫人被江韵婵和老嬷嬷说得有些拿不定主意,一眼就瞧见了旁边仙风道骨的掌柜的,忙不迭转移话题。
“原来是伯公夫人,您大驾光临回春堂,有失远迎。”掌柜的捋着发白的胡须,不紧不慢地道。
“给掌柜的添麻烦了。”伯公夫人讪然地抱着怀里的狐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韵婵。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接下江韵婵给的三无药品。
江韵婵偏过头打眼一瞧,便觉这位回春堂的老先生乃是个高深莫测之人,他慈眉善目、神色从容,亦有着浸淫京城多年的气度。
她略一颔首,算是给老人家见礼了。
掌柜的也冲着江韵婵笑了笑,“老嬷嬷此言差矣,江姑娘方才所用的物什,老朽倒是不才,倒是都弄明白了。”
说着,掌柜的指了指倚靠在江韵婵身边的小江安:“这位小友讲得清楚明白,莫说老朽,便是其他同僚,当也是明白了的。”
医术相通,回春堂并非浪得虚名,听江安讲解用途,便知道江韵婵的手法没错了。
“江姑娘曾在西南聂贺书的回春堂坐诊,颇擅歧黄之术、通动物灵性,乃是不可多得的兽医。今日若是没江姑娘准备好的血包给狐狸输送血液,它活不过两刻钟。”
掌柜的话说得清楚,既说明了江韵婵的物件不是来历不明、又确认了她方才的治疗手段没错。
现在,如何决定就看伯公夫人的了。
江韵婵朝着掌柜的行了一礼,认真地道:“多谢掌柜的,您这般肯定我的医术,倒是让我心中多有忐忑。”
“姑娘客气了。”掌柜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忍不住捋了捋胡子。
这个聂贺书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知道将这般宝贝的医者大方地送到京城来。
不错,在西南呆得思想觉悟都提升了嘛!
伯公夫人只迟疑了片刻,就转向自家仆从淡淡地道:“周嬷嬷,还不认错?”
被自家主子警告,周嬷嬷再不情愿,也只能朝着江韵婵略欠了欠身子:“方才冤枉姑娘了,还请姑娘原谅一二。”
江韵婵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药包递过去。
这一家子主仆,也就是这一回的交道。
伯公夫人的人拿上了药物,又被眼疾手快的回春堂小厮引着去旁处拿一些外敷的伤药,这才把两拨人给分开了。
掌柜的笑着请江韵婵往后堂叙话:“姑娘可愿后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