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婵:“……”
听说跟自己的身世有关,那也就是跟原主和江安有关了。
无奈之下,她和乔长风一道去了招福楼。
端坐在雅厢里,周围安安静静,只有桌上茶香袅袅,江韵婵没好气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哪里是“借”一步,分明是从宫里“借”到了宫外。
她态度委实算不上亲切,乔长风轻轻磕了磕手边的轮椅,神色淡淡地道:“江姑娘似乎对我颇有敌意。”
“乔姑娘公子客气,敌意谈不上,防备倒是有的。”
开玩笑,接连数次接触都能感受到他的试探之态,江韵婵又不是傻子,能有好脸色才怪。
“故人重逢,江姑娘的敌意倒是令乔某有些心痛。”乔长风仍旧戏谑逗趣,可面上却说不出的严肃。
片刻后,他见江韵婵没有接茬儿的意思,总算愿意好好说话了:“玉宁侯乃是你的生父,江姑娘可知道?”
“查到什么了,直接给我瞅瞅。”江韵婵只惊讶了一瞬,就开门见山,直接索要物证。
口说无凭,总得拿出点真东西来才能证明诚意吧?
乔长风略一诧:“你不惊讶?”
“惊讶。”
乔长风:“……”
要是江韵婵别故意装作惊讶的模样瞪大眼睛,这番话说不定更有说服力些。
“也罢,证据自然是有的。”
乔长风有备而来,将当年玉宁侯夫人的画像递给江韵婵,那画像上的女子,起码同江韵婵有七分相似。
瞬间,她就联想到了宋娇口中说的那个故事,还有上次华胤支支吾吾不曾言明的深意。
原来,宋娇说的走失的亲人,就是自己?
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玉宁侯府的特殊照顾和莫名亲切似乎都有了解释的源头。
江韵婵将画像还给乔长风,神色冷静理智:“光凭一张画像是没法说明我就是玉宁侯的嫡次女。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
也不缺江韵婵和玉宁侯先夫人一位。
但就在刚才看到画像的时候,江韵婵脑海里就浮现出原主母亲的模样。
确实是她。
是她的娘亲。
乔长风想到江韵婵不会认,却没想到她的态度连惊讶都只是一瞬,淡然地太过了。
换成寻常农户女子,若是知道自己可能是侯府千金,会如江韵婵这般从容淡定吗?
太难了。
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江韵婵:“你不想回去吗?若你回去,就是侯府千金,江安就是侯府唯一的嫡长子,届时前程远大,就连你跟华胤的婚事都会顺利许多。”
“噗,”江韵婵一听突然嗤笑一声。
“撺掇我争权夺势的话,乔公子还是省省吧。至于我跟华胤……就算不被玉宁侯府承认,我也能让天下承认我们的婚事。”
用不着怀揣着旁的心思去利用玉宁侯府。
乔长风越发觉得江韵婵是个有意思的人,华胤的眼光独到得很呢。
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隐瞒,将当年之事悉数道来,连江韵婵因为走失途中受伤失忆的事情也讲了。
江韵婵知道这是在说原主。
片刻后,江韵婵突然意识到了话中的深意,沉声问道:“乔公子,我和娘亲当年走失,是不是跟侯爷有关,跟……如今的战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