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本小海顶着纱布就出门了。不用猜,他去的地方就是严青霞家,因为他要看看柳编的进度。
其实,经过一个多月的运作,编织、运输、交货、收款、取订单、发定金、发工钱、分红等一系列环节已经通畅,本小海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了,但他还是要去看看自己的经营成果。
见本小海来了,严青霞妈妈赶紧迎过来。他看着本小海头上的纱布,关切地问:“头还疼吗?”
她昨天就听严青霞说了本小海摔破头的事情。她还想着是否需要买点点心去看望他一下呢,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只是擦伤了点皮,一点事儿没有,早就不疼了。是怕弄脏了发炎才没拿下纱布来。”本小海怕她担心,轻描淡写地说。
听他这么说,严青霞妈妈也放下了心,她热情地端茶倒水,脸上洋溢出欢快的笑容。
“这次的订单是800个,还是两个星期交货,所以我又招了两个人来。”严青霞妈妈指着满屋的编织品,“这800个也快完成了,后天就能去送货了。”
“不错,不错。”本小海背着双手,模仿着大人物,微笑着点点头。
他的小大人模样,让严青霞的妈妈更是笑容满面,心想这孩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呢。
“怎么没见严青霞呢?”本小海环顾四周,没见她的影子,便问。
“她啊,非要学柳编,去隔壁小花家了。”严青霞妈妈向西院墙那边呶了呶嘴。
于是本小海就出了严青霞家大门,一蹦一跳地去了隔壁小花家。严青霞妈妈看着本小海的背影想,这么小的人儿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是奇怪啊。
别看严青霞学习不好,可学柳编快着呢。她看一眼小花的动作,自己编一下手中的小筐。虽然是学着编,但手中的小筐却像模像样,估计第二个就能是合格品了。
见本小海过来,严青霞激动地扔掉手中的小筐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想去拉本小海,看了看旁边的小花,又收回了手。
小花也礼貌地站了起来,怯怯地叫了声“小海哥”。小花比严青霞还小一岁,但她早就不上学了,所以第一批学柳编的人中就有她。
小花也是心灵手巧的人,她身边放着三个已经编好的柳编。本小海弯腰捡起了一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表扬道:“编得很好,很好”。
他又转向严青霞,嬉笑道,“这位小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徒啊?”
严青霞和小花都被他的话逗笑了,小花笑得都咳嗽起来。
“明天我就能出徒,说不定今天下午我就能编出合格的成品来。”严青霞笑够了,很自信地说,看向本小海的眼神有那么一点朦胧,溢满深情。
“照你这么努力,一个暑假下来,你能把你高中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挣出来。”本小海看她眼神不对,掰着手指头装作算数。
“还用数手指头啊?你加上脚趾头也不一定算得出来我能赚多少钱。”严青霞拢了拢马尾辫,一双小眼睛闪着光亮,使她的瓜子脸更加清秀起来。
还是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呢,本小海暗忖着。他早就感觉到了严青霞对他的暗生情愫,他可是有着几十年经历的人,对小女孩的言行举止怎会不理解。
但他喜欢的是丁晓燕,他将来的老婆一定是丁晓燕,所以对于严青霞的暗送秋波,装作没有感觉而置之不理。
但严青霞并不饶过他,她终于放下羞涩,从后面按住本小海的肩膀,不让他动。
严青霞仔细地看了看本小海头顶上的纱布,放心地说:“纱布还好好地粘着呢?也没有血液渗出,你又感觉不出疼来,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我说过没事的,只是皮外伤,又没有伤到脑子,我也傻不了。”笨小孩解释说,被人当成伤员对待的感觉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