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拐骨的味道很香,香中带甜。然而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容易塞牙。
本小海只吃了一串鸡拐骨,就不幸中招了。然后他就吃嘛嘛不香了,只得找了牙签剔牙。
见他呲牙咧嘴剔牙的模样,丁晓燕笑话他说,“就你这点儿出息吧,吃个鸡拐骨还能塞牙。”
“你真是大惊小怪啊,吃东西塞牙还不是常有的事。”本小海不以为然地说。
话没说完,本小海的手机响起来。他瞄了一眼,竟是来自京都的陌生号码。
“肯定又是推销电话。”本小海嘟囔着用纸巾擦了擦手才慢吞吞地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按下了免提键。
“是笨小孩吗?”手机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本小海听着很陌生。
但是人家称自己为“笨小孩”,而不是“本小海”,那么肯定是一个很熟悉的人,或者曾经很熟悉的人。
“对,我就是本小海,请问……”本小海故意拉长了声音,好让对方明白自己没听出他是谁。
“笨小孩啊,我是白宇博,你的初中同学,还记得不?”
“白宇博?”本小海惊喜道,真巧啊,也太神奇了,前两天儿子本源还说自己说梦话提到他呢,“你不是在米国吗?怎么是京都的号码?”
“最近在京都一家研究所进行技术交流,就办了个京都的手机号。”白宇博解释说,“我和秋秋今天回鲁梁了,明天能否见见?”
“当然,当然,这么多年不见,很想你们呢。”本小海说的是实话,说着的时候笑逐颜开。
“笨小孩啊,我是秋秋,这些年都还好吧?”手机里突然变成一个激动的女声,不等本小海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们今晚和秋香一起吃饭才知道你的号码。”
“秋秋啊,我挺好的,我也是前阵子刚见过你妹妹。”本小海想起鲁梁火车站附近公厕旁那个冷饮摊。
瞧人家姐妹感情多好,一个是在米国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打扫公共厕所的底层劳动力,人家的关系却这么融洽。
本小海是从心底羡慕他们的姐妹情深,况且人家还不是亲姐妹。
而他自己,只有一个姐姐,却相处得并不怎么融洽,也许是姐弟两个的情商都太低了吧。
本小海十五岁就离家读中专,后来父亲又病故,当时姐姐本冬梅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刚参加工作的本小海周末所谓的回家,也就是到姐姐家去。
当时姐姐姐夫的关系不是很好,姐姐经常无缘无故地就挨了醉酒姐夫李文彬的打。
有一次,姐夫竟然当着本小海的面打骂姐姐,而姐姐却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气急了的本小海趁姐夫不注意,狠狠地从后面勒住姐夫李文彬的脖子。
而被勒住了脖子的姐夫却依旧用脚狠狠地踢着姐姐。
本小海不得不加大了胳膊的力度。虽然当时的他很瘦弱,但毕竟也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了,直勒得姐夫踢打的力度越来越小。
等本小海放手时,姐夫已是面红耳赤,只剩下大口大口喘气的力气。
本小海胆颤心惊地将坐在地上哭泣的姐姐扶上了床,他就坐在床边守护着姐姐。
而缓过气来的姐夫并没有再过来打他们,只是骂了一句“两个都是白眼狼”,就气势汹汹地出去了。
而姐姐也终于停止了哭泣。
然而,让本小海吃惊的是,对姐夫打骂没有丝毫反抗的姐姐,却絮絮叨叨地埋怨起了本小海,骂本小海狠心,如果把姐夫勒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