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海虽然满脑子都是过往的记忆,或者说是幻想出来的所谓往事,但他的身体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在现实中的。
所以,当丁晓燕那尖锐的牙齿咬进他胳膊上的肉时,他条件反射地大叫起来。
“啊,疼死我了!”同时他的胳膊也从丁晓燕的口中挣脱出来。
“你还知道疼就好!”丁晓燕看见狼狈的本小海眼睛里恢复了清明,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接着她又担心自己是否下口重了,赶紧重新凑了过去,心虚地问,“疼不疼?”
“你属狗的啊?咬我干啥?”虽然他的表情还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错愕,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附和了当前的境况。
“你说我咬你干啥?”丁晓燕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为啥咬我?”本小海也是反问的语气。
还陷入死循环了?丁晓燕无奈地叹口气,“你记得你刚才说了些什么话吗?”她还是想知道本小海刚才为啥说了那么多反常的话。
“我说什么了吗?不就是替雷明说了几句话吗?你至于这么咬我吗?”本小海愤愤地说。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丁晓燕叹口气说,“是啊是啊,你胳膊肘子往外拐。”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已经清醒了的本小海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得继续顺着说。
“真是的,雷鸣这家伙竟然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女朋友就把兄弟情谊抛到一边了。”本小海看看自己还留存着牙印的胳膊,心里发怵,也只能倒戈,出卖兄弟一把。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丁晓燕也感慨着。
“你不要见一个男人这样,就觉得所有男人都这样啊。”本小海觉得丁晓燕也在影射自己,赶紧辩白。
“嗯,嗯,除了我们家本小海以外,其他男人都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你不是。”丁晓燕明显地就是为了哄他。
看着丁晓燕低眉顺眼的样子,本小海忍不住笑了,“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啊。”
“你爹娘的坟墓迁移事情是不是也得早点解决啊?”丁晓燕又想起本小海刚才说的什么已经迁过坟的话,忍不住问道。
因为无论本小海怎么乱说,关于迁坟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前阵子去姐姐家的事情是真的,外甥女打电话来也是真的。这迁坟的事情可不是不声不响就能解决的。
“是啊,是得抓紧办了,万一修路开始了就麻烦了。并且好不容易人家答应了在林子里挪地方,以后他再反悔也是个问题。”本小海考虑了一会儿才说,看来,关于迁坟的事情他还是能认清实际情况的。
丁晓燕也终于确定刚才本小海说过的关于上大学,关于迁坟的事情都是胡言乱语了,也终于确定他现在也已经清醒了。
不过,他到底为什么会胡言乱语呢,难道只是发烧糊涂的原因吗?
丁晓燕现在也只能把这个疑问留在心底里,不能让本小海自己知道,否则会有更大的麻烦吧。只是,真得想找个机会带他去看精神科医生了。
“是得赶紧解决了,过一阵子你也快要上班了,到时候也没时间去弄这些事情了。”丁晓燕当下也只能就事论事地和本小海继续讨论下去。
两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关于迁坟的一些设想,本小海的手机又夸张地响了起来。
瞄了一眼是雷鸣的号码,丁晓燕嘴快地催促说,“可能工程款的事情有消息了,你赶紧接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