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海伸手打掉林家涛的手,斜睨了他一眼,心想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还是个不讲信义的人。
但听明白刘志文的警告,本小海还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也就又乖乖地重新在沙发上坐上。
见本小海不再反驳,刘志文继续问道,“病假期间一直在家养病吗?”
“不是。”本小海回答的很快,“到乡下我姐姐家住了一段时间,那边空气好,适合养病。”
“没有亲人陪伴?”
“我姐姐就是我的亲人啊。”本小海抬起来,迷惑地看着刘志文自始至终严肃的脸,不知道他们问这些问题干什么。
此时的本小海倒是渴望刘志文能够开门见山地问富春煤矿的事情,他打算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也不承认。
但是刘志文就是不直接问,一直在绕啊绕的,“还做其他什么事情了吗?”
“做了,还顺便把我爹娘的坟头给迁了。”
没等刘志文再问,本小海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爹我娘当初下葬的时候,只是用破草席包裹了,用旧砖头垒的棺材。而且还在大路边上,现在马路要拓宽了,就要被扒了,所以,不得不把坟向其它地方迁移......”本小海说着说着,眼里就流出了泪水。
“本小海,本小海......”刘志文沉声喊道。
但是本小海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他絮絮叨叨:“当时我娘去世的时候,我很小,不记得我当时到底是几岁了,也不记得是几月几日了,只记得那天下着雨,我出去买东西,回来人就没了.....”
“本小海,本小海......”刘志文依旧喊着,只是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我父亲好像是因为肺癌,被折磨得瘦骨嶙峋才去世的,受了很多的苦,当时我在外面上学,没能照顾他一天......”
刘志文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林家涛一直在不断地拽着本小海的衣襟。
那个叫小赵的年轻人快速地用一次性杯子到饮水机那里接了半杯热水,又细心地兑了一些凉水,端了过来,“本工,您喝点水。”
本小海也不去接水杯,也不拒绝,任小赵在旁边尴尬地端着水杯,他依旧在不停地说着:“对了,还参加了我姐姐的婚礼,婚礼很隆重,有好几辆崭新的三轮车去村长家里接我接。”
“本小海,本小海。”刘志文也来到了本小海的身边,他高大的身子弯下来,脸几乎快贴到了本小海的脸上。
但是本小海眼睛里空无一物,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干得有些发白的嘴唇在不停地上下启合着:“我和丁晓燕都考上大学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录取通知书却迟迟不来,难道是被人冒名顶替了么?”
“本小海!”刘志文大声喝道。他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清醒过来,发现本小海虽然说的话和今天的要问的事情无关,但是他的思维非常清晰,竟然还借用了今天新闻的典故,这不是故意捣乱是什么。
刘志文早晨的时候就刷到了一条新闻,说是多年前发生了很多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情了,已经查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