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他沏好的茶已经凉了,她来之前他不是没有抱过一线希望。
子骞一怒将桌子一把掀翻:“灭情绝爱又如何,本尊何时说过奢求你的情爱?!”
他强忍噬心的疼痛将内室的门打开,里面是竟是一间暗阁。
一个翡衣少女被封在冰柱般的结界里。
看到子骞黑衣的身影走来,她怒目瞪向他口中却说不出话。
“不必这么看我,我不是邪魔不会让你死得痛苦。”子骞语气和冰柱般寒冷。
由于刚才他的真妖心被伤,在这暗室的琼冰寒印中不抵寒气,没有血色的唇上泛起霜雪。
“凤尾锦鹂的妖丹,勉强可以补我妖心。当然,我本可以取数只小妖的妖丹,也免得日后和你叔父生出嫌隙。但是……”
他有些支撑不住将手撑在冰柱之上:“谁让你自己,寻我妖息,竟然跟到这里……”
说着,一手化出冰刃唰一声割破冰柱,锦胥的一缕青丝随风而落。
她并未喊叫,之前什菱来过,虽然在暗室的琼冰寒印中她听不见也没有目睹过程,但是看子骞的伤口,锦胥判断他多半就是现世的妖尊。
那伤口在心口正中位置不偏不倚,而且是两道伤印说明要伤他的人第一次并未取走他那颗包含精元的妖心。
她是妖族贵胄自然比别族更加懂得双心的意思,妖族只有妖王以上的尊者才有修炼双心之能。
如今看他伤势,必定是精元被损。
锦胥年纪虽小修为已是十分高强,可以几天之内降化宿河簪,但子骞发现她跟随之后几乎是瞬间就将她封锁进琼冰寒印。
“刚才伤你的可是玄冥少主?”琼冰寒印一解,锦胥便快嘴问道。
子骞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
他本来应该直接取出凤尾锦鹂的妖丹给自己疗伤,但锦胥问出这个问题让他不得不反问。
“你知道些什么?”
锦胥心中暗喜,终于可以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了。
她问出这个问题无异于一赌,子骞身上的剑伤,她在一本记载二十万年前妖王杀凤凰的古籍上见过,那是附禺剑的剑伤。
这种细节本来不是常人能记住的,不过她当时还心许祁川,才对附禺剑的传说特别在意。
但是子骞身上只有剑伤没有其他法术的伤痕,也许是……
也许是祁川已经无法再化为人形了,否则的话,他不会只是刺伤子骞而空手离开。
而他退回剑身的理由,锦胥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所以现在附禺的血契之主很可能不再是魔尊而是玄冥少尊主。
还有一点,那就是她第一次探到妖尊之息的时候,和苏弥雅回到冥界的时间,是一样的。
锦胥虽然不知道苏弥雅与子骞之间的渊源,但她反应极快瞬间想到这一层,才发问震住了子骞。
子骞身受重伤,心智情绪又在混乱之时,走上前去又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锦胥不被他察觉地暗暗松一口气,凭着敏锐的感官闻到这楼阁中的花香,是她从来没闻过的味道。
她想起另一个世界关于梦海天劫的描述“妖尊现世,什菱花开”,凤目看向子骞正色道:“我知道她是谁,她不是冥界少主,她是什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