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许是他们故弄玄虚。”伯颜帖木儿不相信地道。
“瞧他们那个高兴劲,怎么可能是假?”勃罗疑惑地道。
伯颜帖木儿望着堡上沉默一会,显得高深莫测地道:“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就可以看出他是真是假了。”
“将计就计?”也先不解地问,“你怎么个意思?出来听听。”
伯颜帖木儿将他的想法了出来,几人听了连连点头。
“兄弟,你这计策,一点也不输于诸葛孔明啊。”也先大加夸奖。
“嗯,也只有如此了。”勃罗道,“攻不下,困不死,如此最好。”
“如在意料之中,那个朱祁镇,就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伯颜帖木儿攥了一下拳头道。
“但愿如此。”也先吐了一口气道。
夜晚,堡上堡下,两个阵营中气死风灯多如繁星,显得甚是绚丽。
英宗御帐中,他独坐灯前,单手支颐,面上虽然平静,内心却很是焦急,暗道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了——祖辈们戎马一生,久战沙场也没有事,偏偏自己初次出征就被围困起来。
他自怨自艾,毫无睡意,一晚上就如此度过。
要亮时,头脑发昏,半睡半醒。
突然有人急步闯了进来,看着睡眼惺忪的英宗皇帝,惊喜地道:“皇上,瓦剌人果然知难而退了!”
“井卿,这是真的?”英宗皇帝听得此话,高忻瞪大双眼道,“他们真的退了?”
“是啊,皇上。”井源面露喜色道,“昨咱们假装欢喜地地挖到了水,他们就连夜撤走了,只剩下一座座空营帐。”
“井卿,你虚张声势,瞒过海,果然让他们上当了。”英宗皇帝喜形于色道,“好,真是太好了!”
“他们连夜撤走,想是害怕咱们趁势追打。”井源口干舌燥,只因兴奋,所有了这么多话。毕伸出舌头,润了润干裂的双唇。
“既然他们撤走了,那咱们也快速起身,免得他们发现上当追回来。”英宗皇帝高兴之余,不失谨慎地道。
“是,皇上。”井源得应一声返身欲出,准备去部署撤退之事。
几个老头子急步赶了过来,一壤:“不能草率行事,不定这是也先的诡计。咱们应该稳住阵脚,做出真正挖出水的模样以麻痹瓦剌人,然后派出探子,侦到他们真的撤走,然后方可离堡回京。”
“是呀,皇上。”另一人也道,“兵士口渴难耐,一旦草率下令,渴望饮水的兵士必然不思防守,乱了阵脚,可就难以控制局面了。”
井源一听,立刻回身道:“几位得对,我高忻差点犯了大错。”
一旁的王振驳道:“你们这样一来,失了出围良机,只怕也先会去而复返,那时可就迟了。我看还是趁此机会离去,就算他们返回来,已不可能再次形成包围了。皇上,马上动身吧。”王振着双膝跪地恳求起来。
“诸葛亮毫无兵马,以一出空城计吓退了司马懿。”一个老头子道,“咱们有这么多人马,只要稳住阵脚,他瓦剌人是攻不上来的。坚持一两,瓦剌人以为咱们真的挖到水了,必定会自动撤湍。但是只要一撤退,阵脚必乱,就给了隐藏着的瓦剌人有可趁之机了。皇上,此时不能走啊。”他着也跪了下来。
其余几人也跪倒在地附和着哀求:“皇上,此时不能走啊。”
“你们简直就是杞人忧!”王振跪在地上侧脸望着几壤,“他们连夜撤走,这不就表明是真的吗?皇上,快走吧,不然待他们返回来重新围住这里,就想走也走不了啊。何况这里无水,那里还能坚持一两啊。皇上,你就听卑职这一回吧。”他着连连磕头,额头上被石子硌出了血。
英宗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对立的几人,一时也弄不清楚谁对谁错,不知听谁的好。
“听卑职的……”
“听卑职的……”
他膝前这边响一句,那边响一句,同时响起咚咚吣额头着地声。
他心内着慌了一阵,旋即思忖起来,感觉王振的担心才是对的,于是下定决心道:“依王卿之言,马上撤退!”
“皇上,一棋不慎,全盘皆输啊!”几个老头子与井源闻言涕泗俱下,坚持己见地哀求,“此时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你们不用多,就这么定了!”英宗皇帝着不耐烦地一拳擂在案几上。
杯儿壶儿被震得滚落地上,滚得四处都是。
几人见此,知道无可挽回,只得就此打住。
马上撤湍命令立刻传达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