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熏香的气味弥漫。
这场论辩已然开始。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辈:“品行端方、行为雅正即为正;匡扶良善、兼济他人即为义。君子当行正义之事,以正己身心,兼济天下。”
那人直起身子,虽着粗布长衫,却毫不露怯。
不卑不亢便是如此。
那人继续端正跪坐,等着这一方的批驳论辩。
“嫂子,你别这样一直盯着那人啊,不太好吧。”白行离看嫂子这简直是看入了迷的样子。
这倒也不必如此吧。
他师兄还在旁边看着呢。
“没有吧,我就是认真倾听这人的观点,你看你家师兄不也是这样看入了迷吗?你怎么就只批评我一个人呢?”
沈南柒就是看一旁的云圻看得很是认真的样子,所以觉得那便可能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可以吸引这人的目光,然而,并没有。
“阿离,你这就过于偏袒你家师兄了,明明都是一样地盯着。”
沈南柒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这哪里就能怪得了她?
“是阿离格局小了。”师兄看的又不是那边的论辩,而是嫂子你啊。
白行离有点小委屈。
师兄也不知道站出来替他稍微辩解上那么一句。
“小声一点,继续看论辩。”
云圻的目光转向了这边的论辩。
以及他心上的小姑娘。
“既如此,在正义与情理发生冲突时,又该如何?”这是这边的一位老者。
一语中的。
确实如此,这个问题应该是困扰了数千年的。
几位经年阁的侍从过来换下了即将燃尽的熏香。
并给四方一些观看的人添了新鲜的茶水。
看着那些茶水,沈南柒有一丝丝后悔,自己坐错了地方,不该在如此中心的位置听他们论道。
对面的几位年轻人彼此讨论了一番。
最后派出了另外一位年轻人。
“法理之外,尚有情理。那么正义之外,亦然,情理大于正义。”
这位年轻人面上稍有些迟疑,应该是自己的观点。
年轻一派中也有些对此连连摇头。
似是不认可这一观点的样子。
四方观看的人也开始了自己的讨论,有人为此拍手叫好,也有人不置可否。
一旁的流水声渐渐变小。
老一辈的这一边也开始讨论了一番。
沈南柒隐隐约约能够听清一些。
“他说的属实有道理。”
“不成样子,正义即为万物之准。”
“正义以统礼法、情理,情理不可逾矩。”
……
这些老一辈的人讨论得脸红耳赤的样子。
仍旧未能得出什么结果。
又是新一轮的论辩。
“丫头,可有什么看法?”刚才的那位阿伯挪了过来。
看这位丫头频频点头,应该是有了自己的思索。
这几位没有参与进来,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沈南柒看着这位阿伯如此仁厚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没考虑这么多。
“小女子拙见,还是不说了,恐怕是污了耳朵。”
沈南柒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擅长讲话的人。
常言道:会说话那就多说点。
同理自然也有,不会说话那就少说一点,以免丢人现眼。
“姑娘,这是看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