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两个徒弟,是可以送去神医谷的吧。”
沈南柒笑了笑。
其实还没有收徒,也就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也没有什么仪式感。
她当初应下来的拜师礼,终究还是食言了。
她有预感,往后的日子里诸事繁忙,她很难抽出七天七夜的功夫来完成一场盛大的拜师礼。
而且,她以后不一定可以收这两人为徒。
“嫂子这是担心你在帝都招生比试上不慎发生意外?”
白行离缓缓开口,以嫂子的实力,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正确的。
当然,嫂子实力不高这件事,他也不能说出来。
“你很希望我发生意外?”
沈南柒皱眉反问了一句。
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海棠花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日的海棠花茶似乎甜的有些腻人。
平常倒也不是甜的。
平常大多是清香的味道。
“哪敢啊,我就是皮了,问这一下。”
白行离继续倒了一杯海棠花茶,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
可能是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味道比平常的腻了。
看嫂子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行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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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楼已经快没了,正道的人也都在鄙夷你。你确定不认输吗?你自己还是好好考虑,好自为之。”
苏紫苑径直坐在床榻上。
这床有点过于硬了。
这屋里太过清冷了一点,改日还是再去寻一些字画诗词挂在墙上。
再去找一个盆栽放在外面。
如此一来,这个院子里倒也不会显得很是清冷。
“你以为你的这些手段能困住我吗?他们会来救我的。”
谢映庭的声音带着一点喑哑。
仍是坐在案台前,写着纸上的字。
字迹清秀不张狂,笔力雄浑,姿态端正。
“你倒是看着吧,他们啊,自身都难保了。”
苏紫苑不紧不慢地开口。
使了个术法,将刚才装满土豆片的盘子放在案台上。
案台上全部都是笔墨纸砚,放上这样一盘吃食委实突兀了一些。
“尝尝吧,这东西挺新鲜的,酥脆。”
苏紫苑不紧不慢地开口,直接忽视了谢映庭惨白的脸色,软禁久了,改日该带出去逛逛了。
常年将一只鸟养在笼子里,鸟都想要逃脱笼子。
要不带出的话,改日该也学作那些自以为是的笨鸟了。
只可惜,要早早飞出去的都是一些笨鸟。
“你若是想杀我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我这贱命一条,大不了二十年后,我照旧要来灭了你们魔族。”
谢映庭冷哼了一声。
凝了凝心神,并没有一直盯着桌上那盘稍显奇怪的吃食。
魔域里的人,早就都该去死了。
从他们肆意妄为、残害生灵的那一刻,从他们杀害修仙门派的那一天,他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大陆。
“你舍得吗?你扪心自问,你可曾动过心。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后来识破身份时的打斗,你早就逃不出了。”
苏紫苑只是平稳地坐在榻上。
明明是质问的话,本该咄咄逼人,却是异常平和。
还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温柔。
窗外的月色朦胧,格外撩人,苏紫苑觉得她可能是刚才喝醉了。
只一眼,她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降魔师。
可是,那个人再也没有冲着她展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