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小点声,这个世道很艰难的。”
沈南柒示意苏倾宴声音小一点,这些东西可不兴说。
她什么都不是,既不是正统的皇室贵族,也不是为国争光的大人物,这成为女帝自然是虚妄之言,那可是造反起义。
当然,沈南柒也没那个心思。
这可不兴成为女帝!
恁大一个国家啷个管嘛!
“你嫂子能够成为女帝,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旁人不知道,只会随意诋毁嘲讽,可谁知她卧薪尝胆,几年蛰伏,只为家国百姓安康。”
沈南柒不认为自己很了解那位女战神的。
能了解半分,便已是极限。
她叶温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她敢为人先,能够为北凉国鞠躬尽瘁,那便已经是胜过很多男子了。
只可惜那些寻常人不知道她的艰辛,只会说那些无端妄言,说她一个女子离经叛道,犯天下之大不韪,净干那些不好的事情。
恶语伤人六月寒,本就不是假话。
“的确是如此,挺佩服嫂子的,三年流放之路,如今历尽艰辛得以护佑国家生命。”
苏倾宴点了点头。
杯子里的酒已经见了底。
台上的说书还未曾开始,场下的看客却开始热闹起来了。
“那正魔大战将要开始了,这些个不知民生疾苦的可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整日里只知道大战大战,为何就不能和平相处?”
“你个草包,你懂什么!”
“将魔族一网打尽,天下才得以安心。”
“魔族那么强,那位魔王可是大战过天族的,魔力非同小可。”
“何必长魔族志气灭自己威风。”
……
在这不算大的地方,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确实听得很清楚。
沈南柒想不听到都很难。
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可悲,很多人的思想早就已经固化了,没有自己的判断。
只能随波逐流,跟随那些大众的想法。
有自己判断能力的人,又很难坚持下来。
“沈姑娘这是为何发笑?”
苏倾宴也听见那些人讨论的声音了,各抒己见罢了,想法不同也是可以的。
但是似乎最后的想法都比不得那些摆在眼前的事实。
沈南柒抿了抿茶,清了清嗓子。
“你觉得呢?”
沈南柒没正面回答,只是问了一句。
苏倾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知道沈姑娘有自己的见解,应该是非常独到的。
“我觉得重要的不是这些言论,而是你所做出的那些行为。倘若你觉得正魔大战于天下众生不好,那你且去阻止;若觉得魔族该杀,那你自己去正魔大战协助正道就好。”
“重要的不是怎么想,而是怎么去做。”
沈南柒说出了自己很早之前就知道的道理,但是她往往纠结于想了。
这是很多人的通病。
“这位姑娘说得好,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如何去做。”
台上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人,蓄着很长的胡须,被风吹得多了几分飘逸。
是今日的说书人。
“这个是新来的说书人吗?”
沈南柒刻意忽视了其他人的目光,询问起了这个说书人的身份。
“的确是新来的,我的故事很多,丫头可要听好了。”
“今日的说书还有片刻开始,诸位侧耳听我道来。”
台上的老头看了一眼台下的那位女子。
额上的海棠花倒是不俗,这应当是个开明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