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蘅点了点头，还是回答了，虽然这样的一问一答显得有些愚蠢，但她还是应声了，并且看了一眼对面的那对煎包子的老夫妻。

似乎看起来感情也蛮不错的。

沈南柒睨了睨眸子，平静地看着对面楼下的那对老夫妻，笑了笑：“你再仔细看看？”

“怎么了吗？”

虞蘅皱了皱眉头，实在看不出来什么。

那也就是一对平常的老夫妻，看起来身体虚弱，总不至于是什么身怀绝世武功或者修仙天赋极高的老夫妻。

沈南柒扶着窗台，向老夫妻的方向望去，“你不觉得那对老夫妻之间的相处很淡漠吗？只是各做各的事情，没有交流。”

其实看着倒也不像是那种很是相爱的夫妻。

或者说相处久了，也就彼此厌倦了。

但到底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沈南柒在心底腹诽了一番，又看向对面那个面露几分疑惑的女子。那人四下张望的表情，莫名还挺有趣的。

“这都能看出来？”

虞蘅心里有些不解，开始纳闷：“所以呢？”

然后可以说明些什么呢？

沈南柒睨了一眼旁边的女子，这女子的手可真是好看。又看了一眼，顿了顿，“所以你要明白很多的情谊都不是有结果的，能够在一起的也不一定是彼此相爱的人。”

这才是沈南柒想要告诉这个女子的。

有的时候，也不能一味地去当别人的舔狗。有的时候，舔到最后，反而一无所有。

十年未果的情谊，也很难开花结果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再喜欢……喜欢他了……”

虞蘅突然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但还是流出了两颗大滴的眼泪，就这样直接落在地上，“吧嗒”一声。

“还需你自己抉择。他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纵然纨绔无术是表面，可生在皇家，未来的日子自然也不是好过的。”

沈南柒虽然不忍心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但看着那对老夫妻，心下一沉，还是说了出来。

出身这种东西，决定不了。

尤其是苏倾宴这种身份特殊的人。

往后的国家大局，是离不开一位皇子的。

他那样的人，注定很难事事如意，也做不到娶一人终老，甚至连娶妻都是为了国家安危。

“好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顺遂自己的心意，你再仔细想想吧，或许可以想明白。”

沈南柒拍了拍这位女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也不带回头的。

她们萍水相逢，沈南柒本来也不该多说什么话的，在他们的事情上，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但是毕竟还算有几分洞察人心的本事，沈南柒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人很难有结果。

苏倾宴想娶的女子，应当不是那种性格强势的，而是那些娇柔可亲的，恐怕很难如愿。

看着离开的女子，虞蘅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

她或许真的错了……

这十年光阴荏苒，大抵错付了。

今日这女子的一席话，她现在没能明白全部意思，但还是可以理解一部分。

多年以后，历经了人世百态的女子，站在经年阁，回想起当年那位黑衣女子的话，才深知个中滋味。

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已经很难了。

更何况是那些根本就不爱的人呢？

大多是稀里糊涂地过完一生，将就而已，无法得偿所愿。

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