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竹嘟嘟囔囔的说:“家里以前经商也有薄产,再加上这些年田庄铺子的出息怎么着也能拿出五百两了吧。”
“啪”柳铭德实在是受不了了,将手边的一个茶杯直接砸了出去:“你这孽子,你现在就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
这时花荷突然跪了下来,口中说着:“都是我的错,求老爷不要赶他,都是我的错啊!”声音无比凄凉,真是令闻者伤心。
只是,她这一出声,却好像刺激到了柳青竹。只见他突然站起来:“好,好,你们都不希望我好过,但是,你想赶我出去?那也该将我该得的家产分给我。即使,我不能继承宗祧,按照律法,我也该得三分家产。”说完柳青竹就直勾勾的看向柳铭德。
柳铭德瞬间脸色涨红,一时之间竟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青松站起来:“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父母在不分家,况且,你还没有成家,就分出去单过成何体统?”
柳青竹慢慢的扶起地上的花荷,然后转头看向说话的大哥:“大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一起过一辈子,生儿育女。可是他们非要逼我,非要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甚至没有见过的人。”
柳清秋听见柳青竹的这一番话,瞬间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个哥哥,居然还是个情种,只是这是个包办婚姻的年代,突然出现一个想要婚姻自由的人,喜欢的还是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着实令人感叹。
当然,她也不觉得柳青竹多么无辜,自己这个外来者,都知道要入乡随俗,他这个手中没有两把刷子的人,又凭什么去抗争一个世界的规则呢?
而且,柳清秋也觉得这个花荷姑娘好像并不简单,想想一个容貌不俗的女子,能在龙蛇混杂的地方,保持了十几年的清白之身,会是一个普通人吗?而自己的哥哥,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凭借着家里的关系和一些小聪明,勉强考了个举人功名。
作为次子,父母对他的期望自然没有长子大,再加上家中没有庶子、庶女来添堵,柳青竹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就是柳清秋,也经过了宫中五年的历练,而他一直处在父母兄长的羽翼下,唯一的打击就是被退婚那次吧。
柳清秋很担心,自己的二哥会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甚至,现在在她看来,柳青竹说出的这些话,可能都是那花荷教唆的。
这些都只是柳清秋的想法,柳家的其他人却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觉得看着长大的二儿子,居然如此的冥顽不灵,这个世界男男女女,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为什么自己这儿子,却是这么的非主流呢?
柳铭德看着愤愤不平的柳青竹,心中一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养了十九年的儿子啊,现在怎么闹成这样了呢?于是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明天你就从账上支取五百两银子吧。不过,这银子可不是直接给你的,而是借给你的,日后,你每月十两的俸禄都归到公账上,直到还清了为止。要知道这个家本就该是你大哥占大头,如今你还没娶妻,公账上还得给你出一份聘礼。我索性就在这说了,以后,不管是青竹还是青松,凡是纳妾的,都不许从公账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