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母关门出去后,宁雪才伸头从被子里出来。
翻了个身,趴在被子里,屈身往前挤了挤,伸手拿了个贴饼子,咬了一口,夹了一筷子炒白萝卜,张口吃了,一脸嫌弃,嘴上还吐槽着,“难吃死了,一点油水都没有,像水煮的似的,一股萝卜味儿,还齁咸齁咸的,是人吃的嘛……”
嘴上吐槽着,但筷子却没停,大口吃着贴饼子,还不时地喝一口玉米碎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嫌弃的意味更明显了。
……
没多大一会儿,菜碗和饭碗都空了,手里的贴饼子也吃完了,宁母正好进来收饭碗。
“娘,这两天都没有荤腥吗?营养跟不上我哪里有力气训练?到时候回军队跟不上大家节奏怎么办?”
宁雪口气不好地说道,回家后的伙食,比之前军队的大锅饭还不如,大锅饭最起码隔几天,有的菜中还夹杂几片肉片,平常的菜即使没有肉,至少还有一些油水,可是家里的菜,真的是清汤寡淡,贴饼子还是玉米面的,有时候还掺杂黑面,粥稀得像水似的……
但是,有的人就是这样,只知道索取。
她只想着宁母怎么扣扣索索不舍得让他们吃好的,却从来没想过,她一个月工资,都抵得上家里宁母的工资了,却从来没给过家里钱。
她自己为了体面,为了能够融入军区上层圈子,从来穿的都是光鲜亮丽的衣服,却从来没想过,父母弟弟过得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艰苦朴素的生活。
宁母听到宁雪的话,面上有些难堪和尴尬,更多的是为难,“雪,你回来那天不是才吃了肉吗?前天我还给你煮了个鸡蛋,……”
宁母絮絮叨叨的话,在看到宁雪的眼神后,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她真的是很为难的,虽然是双职工家庭,但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花销大,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钱买肉吃,之前那次的肉还是特意留着等雪回来吃的。
但是想到雪平常训练辛苦,也是应该补补的,瘦了糙了,到时候不能在团里出彩怎么办?便小声说,“那我去给你蒸个鸡蛋羹!”
宁雪的弟弟宁凯再次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端着鸡蛋羹从厨房出来的宁母。
看着她径直进了宁雪的房间,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自从宁雪进了文工团,并且在团里表现好了之后,他,妈的心就偏的没边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不管明里暗里,都会到宁雪那里,打量别人不知道似的,其实他心里都清楚,全都清楚,只是不想和他们计较罢了。
宁雪趁着宁母蒸鸡蛋羹的时候,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的伤,脖子上之前,青青紫紫触目惊心的吻痕咬痕已经消了,腰上的痕迹也几乎淡得还不出来的,只有大腿的地方还有些肿,胸部的青紫还没有消退。
她穿上衣服,遮住所有的痕迹,起身来到镜子前面,她脸上一天前就没有什么痕迹了,但是她还是很喜欢照镜子,她觉得她现在,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