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无月,点点星光犹如镶嵌在蓝大幕的宝石珍珠似的,夜风轻拂厅外池塘,大门两边挂着的灯笼驱散了黑暗。
冰冷与萧瑟,却久久拂之不去,红楼有两个节日,各自代表了一次转折,一次是元宵节元妃省亲,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二次便是如今几月前的中秋节,那时贾政外任,凤姐病中,家事繁杂,贾母感受到了寥落,不由自主地落泪。
等贾赦、贾政各自告辞,回房享乐,年轻一辈也各自聊各自的,贾兰离席过来贾琮这边敬酒,谈了些时文制艺,他目今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不过身材较为壮实,贾兰还经常练习弓马骑射,在大观园里面射鹿,为此贾宝玉看见连连摇头。
“琮叔得时常过来稻香村这边,若是时常往你房里跑,侄儿也不是孩子了……”贾兰目光一转,似乎他知道琮叔房里有三个妻妾,得避嫌呢。
贾琮犹豫道:“去你那边,也得和你一同过去,你要避嫌,我也得避嫌。”
贾兰哑口无言,她母亲是寡妇,俗话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让贾兰心里颇不好受,若是父亲健在,他估计不像这个样子,贾琮道:“你祖父钦点过学差,请教他也校”
贾兰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显然贾政对于其他房的族人,诸如贾琏、贾琮、贾蔷之类,不便深管也不苛责,但是对于贾宝玉、贾环,以及孙子贾兰,那种严厉,其实是故作的严厉就散发出来,即便此时贾政心境大改,余威犹在,贾兰几乎和祖父没交流,有交流的时候,都是奉命作诗之类的。
“那你请教我的时候,叫厮通报一声,叔侄二人一同过去就得了。有时间我领你到书店串串。”贾琮不介意提携这个侄儿子。
贾兰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贾琮的目光很崇拜,贾琮看看边席的李纹、李绮,都是本本分分的闺秀姑娘,他忽然想到利益联姻,张茂才、司马匪鉴都没成婚,所谓奉旨成亲,也只是针对个别人,贾琮的奉旨成亲,是因为他是状元,别的进士没这个殊荣,想想又否决了,利益联姻也未必靠得住。
再瞧瞧一会儿私聊,一会儿听艳红书的三春,三春的婚事,又该怎么办呢?
惜春不,迎春探春都比他大,没有等到十七八岁的可能,他们父母就会安排,总不能不嫁人。
这些事看起来和他自己联系不深,但她们能有一个好结果,他也欣慰,尤其是迎春,也不知道孙绍祖死了没樱
正考虑着这些,贾蔷提壶给他倒酒:“以前芹哥儿来求我给他事情办,侄儿也为难,既然挑了族长的担子,也不想被人指责,安排他去水月庵,传言很不好……”
贾芹也是贾府草字辈的族人,也是酒囊饭袋一个,去水月庵就和尼姑传出丑闻,据常常在一起喝酒睡觉,水月庵、铁槛寺都是贾府家庙,对贾府名誉有损。
原本的红楼剧情就是如此,为此贾珍还骂他,贾琮略微不满道:“这样也不行,一有事情,就找我给你们擦屁股,要是事事我替你办了,你还有什么威信?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贾府内部,贾琮的观点是不清理整治一番,贾氏宗族面子里子都得丢,这也是他不得不强势的原因。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贾琮的进账交给贾蔷,贾蔷自己也可以从中分一份月例,故而这就套住了贾蔷,贾蔷应了声,贾琮又问:“你成婚了吗?不成婚怕族人你不稳妥。”
“过几就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