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王仁晓得自己偷卖贾巧无果了,失算了,他起初还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直到被人拦截扣下,他想自己违法的事可没有,这样无缘无故的,今在看到妹妹护犊子的母老虎模样,他才回味了几分,莫不是妹妹请了关系?知道这件事了?
话县官不如现管,他们王家现在在东昌府也没啥关系,以前有关系的,渐渐被清理、调动了,对此也只能发怒、抱怨而已,可是,妹妹究竟请了谁?才能有如此快速的能量?
王仁心怀鬼胎,一言不发。
王熙凤抱住贾巧,闻着女儿的娃娃香,瞬间落泪,那贾巧粉雕玉琢的,声道:“娘亲不哭……”
因为有王仁在,王熙凤也不好问她什么,贾巧弱弱地叫:“外祖父,外祖母……”
“哎……”陈氏答应了一声,王子胜的脸色却极度不好看,贾巧有些怕他。
“好了,驿站拦截先不,带外孙女回来,这算什么话呢?”王子胜冷哼道:“咱们王家在金陵也是显赫之家,京城不少达官贵族,怕也知晓了凤丫头的事,总有一传到这边,再门第显赫的,一般也不要再嫁之人……”
王熙凤脸色阴晴不定,王子胜接着道:“但金陵六朝金粉,金陵佳丽地,三吴帝王州,凤儿也还不老,寻个殷实的中等人家,也不算难事,只要聘礼足够……”
“父亲,我不想嫁……”王熙凤反驳。
“你还能活到老不成?再外孙女又不能养你,你要是带个儿子回来还好……仔细想想,哼!”王子胜吹胡子瞪眼,贾巧被吓得缩进母亲怀里。
王仁早灰溜溜地退出了,忽然想到贾琮就在这里,难道妹妹求了他?王仁咬牙切齿,着实怨恨,但是如今的贾琮,他可惹不起,想来想去,心道:“父母的产业,虽然是我的,却渐渐败落了,再过几年留下的,够不够吃还不知道呢,我只装作不明就里,和贾琮打好关系也好,若叫我逮到把柄,也能报复他一回……”
儿时父母对她还是不错的,也就养成了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作风,但因为名节败坏被休回来,父亲看她就来气,母亲还好一点,了几句,二老退出,陈氏边走边唠叨道:“老爷,仁儿又不会经营,手短嘴长,闺女办事干练,回家叫她管管也好,再嫁的婚事也不急,总可从长计议……”
王子胜长长叹口气,不话了。
王熙凤问了女儿一些事,左思右想一会儿,带了贾巧来见贾琮,这时贾琮才睡了一会儿起来,贾巧一进来便跑着坐到贾琮腿上:“琮叔,我这一路上可劳累了……”
看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孩,穿了一身号的红裙子,腰儿像水蛇一样,颇有乃母之风,十足的美人胚子,贾琮还是有点喜爱:“叔叔都不喊累,你们到金陵也不过二千里,叔叔到了淮安,还要去每府每县,回转河南山东一圈,再到京城,少几万里……”
“啊……”贾巧圆溜溜的眼睛一睁,“那侄女就见不到琮叔了,叔叔给个礼物呗……”
女儿面对家人和面对贾琮,一前一后的变化可谓差距极大,王熙凤暗暗苦叹,贾琮不满地敲了敲贾巧腰间的木鱼石:“这不是早送过你了么?”
“不算,不算,好几年了都。”萝莉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贾琮只好叫孙福去翻两个毽子出来,叫她去外面踢,贾巧幸福地回了母亲一声,跑出去玩了,王熙凤赶忙叫金贵看着。
“你哥哥不什么?”贾琮道。
王熙凤正复杂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好像一家人啊?
闻言不接这话,对于亲哥哥,她可谓恨极,王熙凤复杂地、艰难地开口:“多谢。”
她以前永远都没想过,会和丈夫分崩离析,鱼死网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亲人,变成了仇人,仇人,变成了……尴尬的人,这算道轮回么?
“难得。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我救巧姐,也和你没关系。要有关系,你也给了我一份谢礼,这份谢礼,即便到现在,都食髓知味啊……”贾琮又老路重走地挑起王熙凤的下巴。
王熙凤恨恨地扳开他手,这时孙福早退出去带上门了,贾琮直接把这美妇揽在怀里,怪笑道:“你还敢过来,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父母在这里,若是待长了,又关了门,巧姐和我都没好处……”王熙凤却是反常的平静,不反抗也不顺从,只是两只玉手捏紧裙子,面色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