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主上,请再忍耐一下。”撩起了那沾满鲜血变得斑驳的银色长发,袁兆芜一狠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长痛不如短痛,他于心不忍慢慢撕扯,对于现在的白无哀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变硬的血衣带着部分伤口再一次撕裂而流出的鲜血掉落在地上,显露出来的躯体让袁兆芜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白无哀那苍白偏瘦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伤口,似乎都没有完好的血肉了!
有些是什么利爪抓过的痕迹,浅的只破开皮肉,深的似乎能拨开血肉看见里面的骨头。有的伤口又像是被什么獠牙巨嘴咬中了,轻的只留下一排参差不齐的牙洞,重的直接撕去大块,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伤口继续流着鲜红的血。
“主上所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袁兆芜震惊于白无哀的伤势,也震惊能将白无哀伤成这样的那个美女蛇王。
也许那天他所见到的那只怪物,还只是冰山一角,毕竟他很清楚白无哀究竟有多强大。即使受到了月光花的压制,以及那一次月辉的袭击,平白被削去了一半战力,那也不是普通3级天灾能抗衡的。
收敛起那些纷乱的思绪,袁兆芜开始施放治疗术法,如今黑炎已经被消耗到此等程度,他的术法应该可以治愈白无哀了。然而,他才施放到一半,就被叫停。
“唔!停!快停下!”意识飘渺的白无哀突然被体内混乱的暴动刺激得醒了过来,大管家在给他治疗,本来应该是好事,可是在‘饿急了’得黑炎面前,就像是在投食。
黑炎暴动让原本占得上风的血炎也自发进行镇压,一时间就如伤口撒盐后,体内也炸锅了般,反而让白无哀更痛苦了。
“主上!是属下莽撞了!”看着白无哀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向坏的方向去了,袁兆芜一时间冷汗直冒。他还是低估了黑炎的诡异,小瞧了白无哀体内复杂的情况。
“嘶!疼……给我普通的包扎一下吧,先别用治愈术法。”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白无哀略感心塞。黑炎再一次偃旗息鼓,血炎也安分了下去,他这状况看样子永远都无法得到正常的术法治疗了。
才安心下来没一会,袁兆芜都还没给白无哀包扎完,魔女却是急匆匆推门进来,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白无哀,有些于心不忍的说白无玥喝不下去解药。
魔女与陆白衣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他们强行捏开了白无玥紧咬的牙关,但解药就是没被咽下去。他们都没有照顾如此重症患者的经验,一时搞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来找袁兆芜,却没想到白无哀还醒着。
“哈——,真是个爱添麻烦的臭小子,哥哥都已经这么努力的帮你找来了解药,怎么还这样不给面子啊。”无力的长叹了一口气,白无哀披了件外衣,带着一身绷带来到了隔壁房间。
在三人那惊愕的眼神下,那披着一背银丝的男人,就那么抓起了那颗鲜红的心脏。一丝血线映照着窗外的月光,落入了那仰着的口中。就像诡魅的午夜妖精,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充满着邪异与危险。
一手托起那雪白的脑袋,捏着那带上淡蓝色细鳞的下巴,白无哀以口渡血,将那解药送入了因肌肉痉挛无法自主下咽的白无玥口中。
那喉结总算动了一下,随着解药的涌入,昏迷中的人开始主动吸允那带着腥甜味的甘泉,甚至不满足般,探入了陌生的邻域。他追逐着那美味的甘甜,吸允着,纠缠着,最终却还是被灵活逃走。
“咳咳——!该死的臭小子咳咳!”苍白的手背擦过那沾染了鲜红的唇,似乎连那苍白的脸颊上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色。
白无哀一边咳喘着一边骂着,脑门青筋直跳。要不是怕白无玥咬到自己的舌头受伤,他怎么可能会跟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鬼梦的少年,纠缠那么久,差点让他一口气呛死。
一边的三人脸色在阴影中各不相同,却莫名都起了杀意一同射向了床上的少年。也许是三人的眼神杀起了作用,白无玥吞下的解药开始挥发药效。
一开始只是略感不适的哼唧,然后越发痛苦的声音,白无玥的身躯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魔女赶忙维持好藤蔓术,不让白无玥因痛苦而自伤。而旁边的白无哀看到开始挣扎嘶嚎的白无玥,不忍的别开了脸。
“我去休息一下,无玥交给你们了。”留下一句嘱托,白无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重新回到了休息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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