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已经搞不清楚白无哀到底是不是人类了,不仅是他,他父亲当时也是懵的。能喝人狼血的存在不可能是普通人类,更不可能是吸血鬼吧?即便白无哀说是因为他那个奇怪的神赐之力的原因,莱尔和他父亲也是不太相信。
听到那只人狼的情况还挺好,白无哀也暗自松了口气,这次过来不仅是查看阿诺德的情况,也是要提前与其打个招呼。教会派人出使托特尼斯的事,还没有告知他们的人狼同盟,那个随行的神父明天才会过来。
走进城堡的待客大厅,白无哀一眼就看见了壁炉前站着的身影。高大而健硕的身躯,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披散着蓬松的深棕色齐肩卷发,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苍劲有力的手上端着一杯红酒,在看到来人时友好的举杯笑了一下。
“噢,白神父,我的朋友,很高兴你这么快就回到了雷斯奥塔。”高大的男人正是恢复人形的金斯利·阿诺德,见到访客是救命恩人,他那颇为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甚至还开玩笑的说道:“回来的这么急,难道是因为太想念我了吗?”
面对那有些轻佻的问候,白无哀将眼神挪到了身边的莱尔身上,小声问道:“你父亲恢复人形后,原来是这样的性格?”
不待露出嫌弃神色的莱尔回话,阿诺德赶紧澄清道:“噢,不不不,我只是想学着年轻人开个玩笑,朋友你别太当真。”
招呼着客人在沙发上坐下,阿诺德本想与白无哀分享一下自己珍藏的红酒,可惜白无哀不喜欢喝酒,他也只能悻悻的自斟自饮。
“朋友,你去了一趟圣洛伦索就升职了吗?教廷的审查测试还有这个隐藏福利?”将杯中最后一口红酒饮下,阿诺德才收起之前那副好像喝高了的模样,带着一丝对教会的嘲讽,出声问道。
白无哀身上那条披肩换成了红底白纹,这么显眼的变化,阿诺德可没有看漏。而对于白无哀要被送去教会的老巢做那审查测试,他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是紧张生怕他托付的人出事。不过,之后经历了那次治疗,这个担忧就被他打消了。
“算是吧,关于这个,我从那边带回来一个重要的消息。明天教会的人也会来跟你谈那件事,但在那之前,我还是想先给你打一个预防针。”
“哦?是什么事让我的朋友刚回到家,连休息一下也顾不上就跑森林里来了?”
“圣洛伦索想要与托特尼斯和谈,温和派已经派出了使者团队,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深邃的眼眸中,灰色的眼瞳在那一刻瞬间转换成了橘色,细长的狼瞳与那唇下眦出的獠牙,都在说明这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情绪有多么的激动。随着一声玻璃摔碎的脆响,桌子上的半瓶红酒与杯子被一同扫落在地。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怒不可遏的阿诺德来回在大厅中走动着,一边斥责教会的背信弃义,一边砸着客厅里的摆件来发泄他的怒火。
“原因你应该知道的,冷静下来吧,阿诺德。”就知道这只人狼会炸,白无哀喝了一口鲜榨的果汁,平淡的劝慰道。
就如人狼族长阿诺德不想让后代步入他们的后尘,不想伤害身边的人一样,人类也不希望持续的战争带走他们所爱的人。不管两方最终目的如何,想要制止流血牺牲的初心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教会选择与吸血鬼和解,人狼却一时无法放下仇恨罢了。
“朋友,你是为了说服我们一族而来的教会的说客吗?”发泄了一通,阿诺德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看向了沙发上那个神秘的东方人。他能理解教会的选择,但无法接受这个突然而来的背叛。
“不是,教会那边有人会跟你们谈这些,我不会管这个闲事。我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你,顺带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一时怒气上头,跟教会闹翻可就不好了。”
这事要是没处理好,到时候说不定就是教会与吸血鬼联手来对付人狼了。白无哀并不想操这个闲心,但是好歹朋友一场,他也挺喜欢莱尔的,也不想看到这群可怜的人走上那条绝路。
感受到那份善意,阿诺德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他理了一下散开的睡袍,有些颓然的摔坐在沙发上,盯着屋顶陷入了沉默。白无哀说的没错,他们人狼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教会闹翻,可一想到教会擅作主张作出如此决定,他还是恼怒不已。
“朋友,我无法保证明天跟那群人交谈时能否保持理智。所以,帮个忙吧,让我没有足够的力气去发火,那无谓的愤怒只会将人狼一族拖入深渊。”闭目长叹一声,躺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还是发出了求助。
“行吧,将你的手腕洗干净一点,要不然我可下不去口。”有所预料会是这么个结果,白无哀无所谓的吩咐道。
“为什么还选手腕?你不能像吸血鬼那样咬我的脖子吗?噢,别露出那副嫌弃的表情,我的心会受伤的。”阿诺德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白无哀身上,一边调侃着,一边又让管家端来了清水。
屏退外人,将自己的手臂刷得都快脱皮的阿诺德,主动将血管的位置凑到了旁边那东方美人的面前。随着血肉被利齿咬开的痛楚传来,另一种奇怪的感觉也在那人的吮吸下,变得越发强烈。
没一会儿,阿诺德就在那不断袭来的刺激下,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对自身的反应感到有些羞耻,可他的余光在瞥见身边人的侧颜时,被挑起的欲念就开始止不住的上涨。
要不是他们是才相识不久的朋友,白无哀又是他的恩人,阿诺德真的很想向这个美丽的东方男人发出邀请,没错,哪怕对方是个男人也没所谓了。在那份美貌面前,在那本能的欲望面前,性别又有什么关系。
“嗯哈——朋友,你真的不能咬我脖子吗?噢,该死的,这感觉真让人上瘾,就像在做...嗷!!”不能真的邀约,阿诺德也只能在嘴上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受,可话都还没说完,随着一阵骨头被咬碎的轻响,一声惨叫就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别以为翻译不在那个词我就听不懂,阿诺德你这只老色狼就不能注意点吗?莱尔都还在看着你呢。”嫌弃的喝了口果汁漱了漱口,白无哀呸了一声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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