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你见过我姐姐那么漂亮的男人么。”
酒后失言,说罢,羽兮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立即伸手捏住卿九影的下巴,凶神恶煞地警告道,“你……你若是敢透露出去半分,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是,师姑。”卿九影立即连连点头,内心已经波澜四起,无法平静。
“不许叫师姑,再叫也割你舌头。”羽兮伸手拍了拍卿九影的脸,道,“方才的酸梅糕呢,拿来。”
卿九影立即殷勤的从地上捡起酸梅糕,用袖口擦了擦,递给羽兮,羽兮接过来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嚼吧嚼吧,反正……她这仙躯耐折腾,吃不坏肚子的。
这般不讲究,卿九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吃完了酸梅糕,羽兮总算觉得倦了,升了个懒腰,蹦蹦跳跳地回屋休息去了。
卿九影看着被吞噬在夜色里的那抹粉色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尽散,眼底结满霜寒。
初此相见,便出言不逊大打出手。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须臾后,卿九影也回了屋,却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卧看满天的星辰。
棠舞歌的九儿能红极一时,只因玥城本就是男风盛行,所以冷公子娶了怡红公子为妻,纵然有人议论,也都是接受的。
世人皆以为怡红公子是男子,近日接触下来,虽然画心身上有不输男子的豪气,也不似女子喜欢胭脂水粉簪花戴玉,可卿九影总觉得他这个师娘性别成谜。
并不是画心美艳到模糊性别的容貌,而是卿九影浸染风月已久,对男女之情的本能反应。
今日终于得证,却原来,她真是女子!
卿九影抬手拾起衣襟上沾着的一片竹叶,放在唇边又吹起了缠绵的曲子,想起初见那日,他穿裙挽发,好男儿却扮作女娇娥,她宽袍缓带,美佳人却扮俏公子。
卿九影缓缓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凌空踏步而来的一红惊艳……
她如神天降,从此照亮了他整个人生。
他一生艰难,直至遇见她,才感觉到人世也有温暖,他不知对她心生的是何等情感,他只知这样的感情他连开口都不敢。
他惟愿此一生能与她师徒长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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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念安堂果然收到了两坛白露。
来送白露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入念安堂如入无人之境。
兰若安一转身见到玄隐,陡然一惊,随即认出来是月神榜那日怡红公子身边的随侍。
“这两坛白露,扎了红花的那坛是我昨夜采的新露,公子特意吩咐留给地灭师父。”玄隐言语冷淡,面无表情。
“有劳姑娘费心了。”兰若安笑着接过两坛白露,暗暗惊叹一个侍女竟有此等威仪。
“这两盏夜光杯,公子吩咐中秋夜宴时放在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