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我不要回青城!”
南浔暖听闻书逸要送她回青城,霍然起身,正欲撒娇哭闹,目光触到书逸冰冷的寒眸时,又瑟缩一下坐了回去,抬着头,眼眸湿漉漉的,一身云衫是娇嫩嫩的黄,衬得她一张雪白的小脸蛋儿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画心本因着南浔暖欺负卿九影而恼火,如今南浔暖这娇滴滴一声“逸哥哥”,仿佛浇了油的一团火般,烧的画心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画心抬手抚了抚心口,双眸一戾,唯我独尊的脾气上来,只觉得再多看南浔暖一眼都难以忍受。
平了平心,静了静气,画心漫不经心地拢了拢低垂的鬓发,软声道,“听说……青城的人擅使毒,上次本公子中毒便是中的离奇,这毒恰好出自青城南氏,怕是与青城的郡主脱不了干系,为了诸位的安危着想,本公子觉得应当即刻遣送郡主回城,否则,这宴席的酒肉,可不敢随意吃喝,月阁主,你说可是?”
画心含着笑看向月行云,月行云一时拿不定主意,正思谋着如何有两全之策,并未即刻回画心的话。
画心嗔怨地瞥了一眼书逸,书逸忽然变了脸色,“啪”一声将金杯掷在地上,金杯“咕噜噜”滚到月行云脚边。书逸眼神犀利地落在月行云身上。
月行云看着书逸那张与皇一般无二的脸,几乎分不清那里坐着的是逸王还是皇,立即诚惶诚恐地屈膝跪下,不敢吱声,恭恭敬敬地以最好的仪态等待着逸王的指示。
书逸单指叩着桌面,目光拂过月行云看向无双阁众人,以震慑的姿势沉声道,“以后王妃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谁要是怠慢王妃,就是怠慢本王!”
蒹葭台上一片静寂,月行云应声起身,对着身后的弟子吩咐了几声,随后便有一队无双阁的弟子上了蒹葭台,要将青城郡主请离宴席,连夜遣送回青城。
“你们别碰我!”
南浔暖拂开无双阁弟子伸过来的手,因她身份特别,倒也无人敢强行拉扯她。
南浔暖站在蒹葭台中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紧紧盯着书逸看,画心侧首似笑非笑地看着书逸,低低道,“你是不是挺喜欢这朵小桃花的?你瞧瞧她那双眼睛,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明眸善睐。”
书逸嗅到酸味,低头捏起画心的下巴,微微抬起,亦似笑非笑地回道,“本王满眼只瞧见王妃风华绝代,哪里还有眼能瞧见旁人明眸善睐。”
见那二人坐着旁若无人的软语骂俏,南浔暖湿漉漉的眸子里终于酝酿出水汽来,泪水磅礴,仿佛一场六月的暴雨,浇湿了她心口的一片天地。
画心不理书逸的油嘴滑舌,转头看到南浔暖还像个木桩一般杵立在蒹葭台中央碍眼,不由瞪着眼睛向无双阁的弟子们呵道:
“南小郡主身娇体贵,走不得路,你们不知道要抬着她走么?”
“你们谁敢碰我,我就即刻死在这里。”南浔暖见四处蜂拥上来的无双阁弟子,立即从头上拔下一支花簪,抵在脖间,威胁道,“若我今日在此血贱蒹葭台,你们该当如何向我哥哥交代。”
无双阁的弟子见状,立即住了手,不敢轻举妄动。兰若安膝下无子,养了南浔暖七载有余,虽不是亲生,到底是有感情的,当下心疼得用力摇着地灭地胳臂,低声急道,“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暖暖。”
“逸王正在救她,用不着我。”
地灭不看南浔暖,只低头饮茶,心中琢磨着书逸和南浔暖的关系,书逸那样一个对谁都陌然处之的人,为何竟会一步步替南浔暖考虑至此?
书逸和青城到底有何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