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情人劫
一起去上课的路上,她会给他带豆浆和包子。
下课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会骑电动车载着她。
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
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公孙瑾和庄晓梦在交往。
就连路上的行人们见了,也会以为两人是情侣吧。
但庄晓梦心里清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
如果有的选,庄晓梦也想换个人喜欢。
但她真的没办法喜欢除了公孙瑾以外的其他人。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日子。
“今天有空吗?一起出去玩?”
庄晓梦率先开口发出了邀请。
学校附近可以玩的地方很多,但她平时比较宅,都没怎么出去。
欢乐谷的水上乐园,商务街广场的密室逃脱。
还有她从来没有去过的鬼屋。
听说有些吓人,但她还是想去。
庄晓梦托着腮,仔细规划了下一整天的游玩行程,陷入了幻想时间。
等到了晚上,或许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再进一步。
昨天,她问公孙瑾,答应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公孙瑾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用一种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认命的语气说的。
她知道,自己有机会了。
“公孙瑾,我钟意你啊。”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至少,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在一起。”
“不告诉其他人也没关系。”
她对着镜子,调整了呼吸,不断练习着到时候告白时要说的话。
先礼后兵,语气得客气点。
要是他不同意呢?用拳头屈打成招?
那就不是表白,是胁迫了吧。
她这样想着,看向窗外,秀眉紧蹙。
特别关注的声音响起,她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发来的消息,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好。”
公孙瑾最近忙着《红豆》的发行,时间并不是很多。
但鲁迅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看到公孙瑾的回复,庄晓梦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赶忙对着镜子开始打扮。
公孙瑾回完消息,开始用笔记本做一个英语的商务合同。
这属于小组作业之一,分配到公孙瑾的任务,就是将一篇中文合同翻译成英文,然后用英文合同的格式记录下来。
里面涉及到的词汇量很大,很多长难句和生僻单词。
唐福林看着很是头疼,时不时就要翻有道词典。
这块的难度很高,所以宿舍几个人谁都不愿意做。
公孙瑾大致看了一眼,觉得还挺简单,就直接上手开始翻译。
前世的时候,他的英语口语就不错,在一众小镇做题家里也算是佼佼者。
虽然没有一口地道的伦敦腔,但也不至于回到家里,对着田里的麦子说英语。
在一家外贸公司度过了几个月的实习期,他和鬼佬可以无障碍地进行英文交流。
所以这种难度的作业,根本就难不倒他。
随着公孙瑾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码过,一行又一行流畅的长句在他的文档中显现。
“不愧是你啊,公孙。”
林辉在一旁看着,鼓了鼓掌。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唐福林也很是羡慕。
公孙瑾不仅长得帅,有钱,多才多艺,成绩还特别好。
当艺人后明明那么忙,但他的绩点仍然在年级居于前列,还拿到了奖学金的资格。
同样是人,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
“这东西很简单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伱们在英语上多费些心思,很容易就解决了。”
公孙瑾完成自己的这一部分作业,就发给了林辉。
他说得云淡风轻,唐福林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付了大量时间去做的事,别人不费一点力气就做到了。
这样一对比,他也会迷惘,怀疑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意义。
午休时间,打完篮球回来宿舍的欧阳瑞揪起衣服领口擦了擦汗。
“今天战绩如何?”
林辉玩着骑马与砍杀,瞥了他一眼,随口道。
“嘿嘿,我可是号称商学院流川枫。”
欧阳瑞咧嘴笑了笑。
“就你还流川枫?你最多是高宫望,连樱木花道都不是。”
“流川枫是公孙这样的。”
林辉淡淡笑着。
“我技术还是可以的好吧。
宿舍里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欧阳瑞是总能调节好宿舍气氛的一个人,而唐福林则负责冷场。
“你们说,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唐福林看着手中的《人间失格》,目露惆怅。
欧阳瑞和林辉闻言,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
公孙瑾微微皱了皱眉,心里也难免生出些许厌烦的情绪。
就像不停地重复着“我真傻”,和追问着“人死后是否有魂灵”一样的祥林嫂一样。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自怨自艾的人。
“公孙瑾,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
公孙瑾不喜欢探讨这种虚无缥缈,且对自己的生活没有用处的东西。
“你看人间失格吗?”
这本书描述的是主人公叶藏一步一步走向了丧失为人资格的道路的故事。
“我觉得我和叶藏很像,一样胆小懦弱,惧怕世间的情感。”
唐福林自嘲地笑着。
书里说“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他觉得很符合自己的性格。
“少看他的书。”
公孙瑾淡淡地道。
太宰治是战后日本的“无赖派”作家,通过虚无主义表达对当时社会的不满。
公孙瑾不喜欢这个人,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
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敏感又脆弱的人。
太宰治于1948年6月13日深夜投水自尽,遗体被发现的那天是他生日。他的死亡是“樱桃忌”说法的来源。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书特别好。”
唐福林说着,眸中隐隐有些向往。
“不要总是接受负面的情绪,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敞开心扉。”
公孙瑾很是认真地道。
“可我眼里,这个世界就是很悲观的。”
唐福林轻轻摇了摇头。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半晌,他突然道。
“你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吗?”
他回眸望向公孙瑾。
“日本诗人寺内寿太郎的作品《遗书》,后被太宰治用作《二十世纪旗手》的副标题。”
公孙瑾声音毫无波澜。
“对的!”
唐福林闻言,突然变得很是开心,像是找到了知音。
“生而为人,你有什么可抱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