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不过十余息,屋子里二人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涌了出来,滴在地上。
一滴一滴渐渐的汇成一片。
说实话,陈有德从刚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想过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迟迟不来,不由的让他有了侥幸心思。
以为嵩山派的确是做了什么,华山派也不会有人来寻他们的晦气。
而他和他的河沙帮,甚至有机会成为名门正派。
只可惜,美梦只是美梦,终究破碎了!
他们如何不识得叶山海,图谋对付华山派日久,于华山众人形象都暗记于心了。
此刻见了叶山海登时息了交战之心,欲待一掌破开窗户便欲跃进运河之中,却又晓得如叶山海这样的大高手的厉害之处。
若是离得尚远,自有脱身之机,如今近在咫尺,一剑就能取了他陈有德大好头颅。
这一条,他多年前就在左冷禅身上见识过。
这一刻,陈有德又一次的回忆起了他旧日里一直以来仗以存身的绝技。
只不过,近些年春风得意,用的少了些,但还算熟练。
当下,膝盖圆润的一弯,也不顾地下已被汗滴打的湿滑,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
口中大声疾呼道:“饶命啊!岳先生饶命!”
一颗头颅抬起又砸下,瞌得如同捣蒜。
与陈有德相比,一边的胡猴子立刻就显示出了帮主与帮众的差距。
此刻脚下战栗,一双贼眼却向窗前骨碌,显然是存了万一的心思,想要击碎窗户跃河而逃。
只是被叶山海震慑,脚下不敢稍动,待到陈有德跪倒,叶山海的目光挪过来时,才脸上一变,紧接着跪了下来。
二人跪倒于地,感觉着叶山海一步步走近前来,顿时感觉一阵浓烈杀机落在了身上。
二人眼中不由露出绝望之色,陈有德自知此番大大的得罪了华山派,生恐叶山海立时要了他的命,便努力跪了起来叫道:
“岳先生,小人鬼迷心窍,受了嵩山派鬼话迷惑方才铸下此大错,只求饶了小人性命,他日愿作华山派门下走狗。”
“在家中立下岳先生长生牌位,日日夜夜跪拜。”
见叶山海神色冷淡不为所动,又眼珠一骨碌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一指旁边也在叩头的胡猴子,厉声道:
“这胡猴子便是左冷禅门下弟子,一直以来都藏在小人身边监视,还时不时就要拿话来试探小人心思。”
“就是他怂恿小人在这运河之上停留一月,多壮声势,以落华山派面子,心思何其险恶。我愿为岳先生斩之。”
一边那胡猴子听了,先是一呆,惊道:“你竟然知道!”
之后不由气得全身颤抖,破口大骂道:“陈二狗,你竟敢背叛掌门,他日我嵩山必然清算于你。”
胡猴子此时心中又羞又气,这几年河沙帮渐渐发展壮大,嵩山派自然有了掌控在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