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上。
令狐冲察觉有人上得山来,正待长啸示警,听得祖千秋之名,顿时便脸色阴晴不定的息了声。
他晓得,这或许是任盈盈接应而来。
这祖千秋曾与任盈盈有不少交集他自是知晓,与任盈盈在一起的那些时日里时常会送些美酒来献媚。
以求在令狐冲面前混个脸熟,好让他在任盈盈面前说些好话。
想起这个,令狐冲不由的便苦笑起来,他当时也的确是被心中的感情迷了眼,竟然没有发觉祖千秋这么一个大高手对任盈盈这么畏惧是为了什么。
如今想来,多半是盈盈对自己撒了个极容易拆穿的慌,而自己也居然浑然不觉。
只是此刻纵是明白了任盈盈或许绝非她所说的那般对于魔教内部争斗毫无联系,但令狐冲仍然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寻她。
只因为那个女子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的隐瞒,在令狐冲的眼中或许是别有苦衷,只是怕失去他而已。
在令狐冲眼中,以任盈盈的聪明怎么会做不到掩盖好这些平日里的这些蛛丝马迹,想来想去也应是不愿意一直骗他罢了。
一念及此,令狐冲此刻见了这六个浑人来抓他,思及爱人音容笑貌竟是不知不觉有些痴了。
及至被六人近了身抓住,令狐冲方才反应过来,刚生出反抗之意,心头又是想起爱人不由一热,索性也不挣扎,装起了昏迷。
他心中暗道,我这是被人抓了下山,我也奈何这六人不得。
就这样,明明白白骗着自己的令狐冲任由桃谷六仙将他抬了起来,只做昏睡不醒。
而这六人嘴上缠夹不清,时不时说些莫名其妙话来,更是让令狐冲放下心来,便任他们把自己敲晕,好让这几人挟着自己下了后山。
只是令狐冲未曾睁眼,却没有看到他们眼中的诡谲之色。
只见这边令狐冲方一昏厥,这几个丑恶老者便敛去了狂浪小丑作态,对视了一眼,那桃实仙话语中有了些犹豫不决,道:
“几位哥哥,我等一路前来,也未争出个结果,如今事到临头,做还是不做?”
听他这话,老大桃根仙也立刻犯起难来,愁眉苦脸道:
“我们来带走这令狐冲是圣姑她老人家下的命令,自然得依。”
“只是这后来半道又接到向左使的密令,要我们给这小子体内注入异种真气,这不是坑人么?”
“只怕带回去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令狐冲,如何向圣姑她老人家交差。”
“她的手段,大家伙也知道的!”
桃根仙此言一出,六兄弟都身子战栗起来,显然对于任盈盈的手段心有余悸。
因为此事,他们兄弟六人在路上一直争执不休,直到上了华山派也没有论出个究竟来。
只因对于他们来说,这向问天与任盈盈他们没有一个惹得起,所有人的小命都操纵在他们的手上。
如今,向问天的密令任盈盈明显不知,他们若是做了,回去之后天知道任盈盈会是什么样的脸色。
要知道,他们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可是一直以来都在任盈盈的手上。
而向问天虽说没什么控制他们的手段,但在魔教之中,要人小命什么时候用得着这么麻烦,只怕一人一掌便会把他们从桃谷六仙变成桃谷六酱了。
这酱可不是东瀛人小女孩口中的爱称,而是实实在在的肉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