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光芒在这一座华丽的的帐篷里充斥,在火把的映照下,所有人都面上凝重。
来到这里之前,所有人尽管对于征东侯赫连铁树突袭西夏国重臣们的惨烈已经知晓,但是在他们亲眼看到后,却是依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重臣们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现在所有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为了掌握所有的消息。
这到来后的三个时辰里,叶山海为首的众人在收拢了大军兵力后,就开始了将一个又一个的目击者叫了进来,以求获得那一晚的更多信息。
只是,这些人的供词无一例外的指向了那一晚夏帝也存在问题。
因为在这一场变故中,夏帝身边的那一位隐藏的高手并没有显示出他的存在感。
这就是其中最大的问题。
他们这些在西夏国中地位比较高的人都知道,一直呆在夏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就是一名绝顶高手。
便是段延庆有天下第一恶人之名,也绝不可能在那位高手一无动作之下就轻易的将他解决。
这一点就无疑证明了夏帝身上的确存在了问题,而且是他自行离去。
而那个老太监,也毫无疑问在不知何时已经被下了毒手,变成了如今的这一个。
当下,在探明所有事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还是叶山海为这一切做了一个结束。
他道:
“各位同僚,各位将军,眼下,既然各族的供奉与兵卒的说法尽数一致,只怕陛下与原本的征东侯赫连铁树已是遭了毒手。”
“如今,我等当务之急,再也不是为西夏开疆拓土,而是应对眼下这西夏国百年不遇的乱局。”
“以防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忍言之事,导致西夏国无数年的国运就此倾覆。”
“那样一来,对于皇家没有什么好处,对于在场的各族也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其他人也不禁默默颔首,知道叶山海之言颇有道理,毕竟现在正处在各国风起云涌之际。
西夏国国小力微,原本还想乘着辽国的内乱讨些便宜,以此来缓和西夏国的内部矛盾,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经过这么一折腾,西夏国已经彻底的跌到了谷底,再也没有了获利的机会。
因为,这一次回到国都后,关于皇帝归属和新格局的形成都要牵涉到国内的大半精力,一时半会间,根本就没有了出兵的念头和契机。
一月后。
西夏国太子正式即位,因其年幼无力朝政,太后早逝,故以长公主银川公主与驸马叶山海为西夏国辅政大臣,其余人等各有封赏。
从此,西夏国开始了它的修养生息,而叶山海与慕容氏,也在一步步的收拢西夏国内的人心,权力,将慕容氏的人才撒向西夏国内的各个方面地域。
权势一日胜过一日。
至于对于段延庆的悬赏抓捕,也是人手眼线遍布天下,不放过一点痕迹。
……
只是,在西夏国这里沉寂下来之后,大宋的小皇帝赵煦这些时日里终于依靠皇帝的强力将反对派贬的贬,逐的逐,压下了国内的反对,开始了他的征伐之路。
西夏国内的变故他也发觉了,只是西夏兵力虽然国事动荡,但兵士兵心未曾受损,让赵煦略略盘桓就放弃了这一个念头。
因为,相比起来,辽国与西夏想比,虽然国大,现在却要弹压叛逆无兵可用,而且燕云十六州一直以来都是大宋的心病之一。
现在这个年代,尽管岳飞,韩世忠,吴阶等名将还没有出头,但是大宋却是处在这些年的最强之时。
有太皇太后高氏多年治理带来的富足,也有这些年来一直将西夏生生压制的西军,这让赵煦如何不会生出野望。
于是大军分三路而出,直指辽国上京。
这一日,瀛洲城外。
二十余个宋人军士跳上了城头,一个小校单手举着一面西军军旗,跳上的同时就把这旗子往垛口一插,他正要欢呼,却觉得肚子一疼,如同刀绞,再往下一看,真的是一柄尺余长的短刀,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小腹。
刀的主人,赫然是十步之外的一条大汉,他刚想开口呼喊,这条大汉已经飞奔到了自己的面前,右手的一把大刀一挥,他的脑袋就跟脖子搬了家,连同身后的大旗的旗杆,一起作为两段,直接滚到了城下。
左手向后一收,刀抄回了手中,顺手在那名西军小校的肚子上,开了个近一尺的大口子,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可是即使是断首开膛,这名小校却仍然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左手,狠狠地抓住了这辽人百夫长的左臂。
长长的指甲甚至让全副武装的辽人,感觉到几乎要透过甲片,掐进自己的肉里,恨不得这一下,把他的手给拧断,如此力道,可见此人是有多么地不甘,战斗的意志又是有多么地强烈。
这已经是大宋进攻辽国的第十日了,在小皇帝赵煦的高官厚禄许诺下,这些西军的丘八们一个个迸发出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勇气。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其实一直都在被软骨头的文官们压制,就是出了如狄青这样的英雄人物也不能免俗。
如何不会变成怂包。
如今小皇帝赵煦年纪轻轻,执掌大宋的时日尚久,这些武人们见到皇帝的改变,立刻就人人奋不顾身,想打一个翻身仗。
如此,打起来如狼似虎,不过十日便将军队由雁门关推到了瀛洲之地。
声威大震。
这一会,看着城墙上的对峙,这一路宋军的先锋将军不由一咬牙,亲自带队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