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海无忧无怖,依旧闭上眼睛,这一刻叶山海知道自己已经渐渐的更上一层楼,武道的下一境界天人合一在机缘巧合间向他显露了一角。
……
许久,一阵劲风传来,才让叶山海从那妙境退出,抬眼看去,叶山海发觉婠婠已经来到了身边,显然同样觉察到了。
来人数目不断接近,只听其速度,便知是顶尖儿的高手,赫然正是几位正道的大宗师折返回来。
他们与叶山海两人在相隔了足有三丈的距离时停下,不见如何作势,一股发自他们身上的森寒杀气,已向叶山海潮涌浪翻般卷来。
叶山海昂然傲立,暗提功力,抗衡着对方气势汹汹的气劲,淡然道:“几位商量好了么,不知各位作何打算。若各位能够舍了梵清惠这条命把我们留下,倒是会让我们高看你们一眼。
就如如今这样惺惺作态,倒是没得让人小觑了你们。”
他说着,嘴上已带了几分讥讽之意,显然吃定了他们的本性。
宁道奇双目爆起精芒,冷然道:“废话少说,如何换人。”
叶山海站在上方,自有一股万夫莫敌,又无懈可击的气概。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正道中人有试探一下抢人的心思,也只得罢休。毕竟以叶山海之能,他们将不得不全力出手,那时生死相搏容易,要保住了梵清惠性命却是休想。
叶山海对于正道的这些人心思看的分明,他微微一笑道:“各位这么一把年纪了,想法仍这么天真。千万不要一时失手,累得辛苦建立的一世英名,尽付东流。
如眼前的这位梵斋主,就是你等的先例。”
宁道奇等人心中大凛,叶山海的这句话说在了他们的最忧虑之处,若是如同死狗一般落在这魔头手上,那将颜面扫地,有何资格继续作为正道魁首。
就如今日的梵清惠,她便是活着回去,慈航静斋的盛誉也会在数十年内荡然无存,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最令他们不解的是已然发现叶山海精满神足,丝毫没有因日间苦战和跋涉奔走而消耗真元,以致力尽身疲的情况,这让他们原本的对策出现了纰漏,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却不知道叶山海在方才的顿悟中,精神功力尽数获益良多,恢复了最佳状态。
而他早前虽与叶山海激战,但却胜之不易,还在叶山海的反扑下受了点内伤,又为了追敌而尚未恢复,已是疲兵。
顿然间,宁道奇心中泛起疑虑
不过他成名数十载,心志刚毅,绝不会因而生出颓丧气馁之意,冷哼一声,闪电往斜坡顶的叶山海掠去。
大叫道:“待贫道先看下梵斋主如何了,再与你分说。”
他一言既出,却是不给叶山海反应与回复的机会,摆明是要以这个为借口称量下叶山海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
出乎意料之外,叶山海亦斜冲而起,凌空朝他扑去。宁道奇本以为叶山海会死守悬崖之上的洞穴侧,不让他靠近半步,免得他去救梵清惠。
但现在叶山海豁开一切,毫无顾忌的全力攻来,怎能不使他大感愕然。
但此时岂容多想,叶山海手中宝刀挟强大气劲,把宁道奇的来势和去路都封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好迫他力拼。
宁道奇见叶山海一个时辰不见,骤然间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顿时惊疑到了极点。
当即也来不及回头,只能仓促中途变招,变了以守为主。叶山海见了不由一声长笑,充满嘲讽之意,不在浪费余力封锁,而是力道更上一层,狂斩而去。
劲气交击之声不住响起。在眨眼的工夫间,两人交换了十多招。闷哼声中,叶山海飘回坡顶。
而宁道奇则是一个跄踉后才站稳脚步,只见他嘴角亦逸出血丝,胸腹间一道险些及骨的刀痕划过,狼狈不堪,看的他身边的嘉祥与智慧都是忧心忡忡。
毕竟他们二人战力不足,此刻本方只有三个大宗师,若是一着不慎,只怕今天会有其它的变故,更别提救回梵清惠。
宁道奇也明悉此节,他半晌才回过气来,脸色铁青,双目凶光闪现。刚才他已是全力出手,岂知叶山海只是简单几刀破了他必杀之着,怎叫他不脸目无光。
叶山海哈哈一笑道:“早说宁老头你累了呢!还要逞强出手,却是不过如此,来,再看招!”
宁道奇见他又是一刀遥遥劈来,一下子把他完全笼罩在狂暴的劲气里,知道叶山海是全力出手,但他现在伤势在身,如何能够敌得过。
嘉祥尊者见事不妙,匆匆迎了上了要接叶山海这一招,岂料叶山海不与他交锋,又是兜头一刀将宁道奇罩了回去。
宁道奇见叶山海竟借此机会,如此放肆,差点给气疯了,连忙收摄心神,展开散手八扑。
宁道奇自知无论武功、眼光,都差对方一截,更不提自己现在受伤,只以闪躲为主,苦苦抵着叶山海有若长江大河,倾泻而来的狂暴攻势。
弹起又落下,抵御着叶山海发动的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他这一开始的试探,落到这般模样却是没有想到,但是让他认败,却是太过于丢份。
终于,他身边的嘉祥尊者看出了他骑虎难下之势,口宣佛号,再次一杖击出,缓解了局势,道:
“边施主,何必火气太旺,我等不是要做商议么,打却是伤了和气。”
说着,他一步踏出,与宁道奇合击叶山海,将叶山海迫了回去。
叶山海见状,心中可惜却不再追击,冷笑道:“怎么样,各位,试探也试探了,如今你们有了答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