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的个子不高,长得很漂亮,跟新郎也很般配。农村小伙子找媳『妇』,不图一张脸蛋,只要是能干活,孝顺,朴朴实实能过日子就行。
农村的婚礼特别的简单,没有那么多新花样。接亲队伍把新娘接回家里后,新郎和新郎手拉手走下花车,他们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新娘很快被送进了洞房,前来送亲的娘家人也都入了酒席,他们在席间推杯换盏,互相寒暄,待酒足饭饱之后,都高兴地离开了。
孙晓红亲眼目睹婚礼的整个过程,心里顿生感慨。人这一辈子,一旦成家,就得过新的生活,承担一份家庭的责任。想起自己,她又茫然了。
农村办喜事说道很多,这一天下来,婆家人不知道要加多少小心,陪多少好话,直到把娘家的客人送走以后,二丫的婚礼这才圆满结束。
孙晓红穿着高跟鞋帮了一天的忙,累得筋疲力尽,等她晚上回到家里,整个人往自己的小屋一趴,就不想再爬起来。她软弱无力地躺在炕上,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事情,具体想些什么,她也没个头绪,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二嫂,你家晓红能在家吗?这几年没见着,她都长成大姑娘了!”孙晓红『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院子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这动静好像跟晓红妈特别熟悉。她不明原委地想听听这个人到底想要问什么,就把脑袋侧了起来。
“在家,她今天去给二丫接亲去了。这不都累了一天了吗,她在屋子里面趴着呢!”妈妈不停地跟他打着招呼,好像他们一起进的院子,要不大黑狗咋没叫唤呢?
“我早晨去老李家随礼,一进院子就看见她了,我真不知道是你家的姑娘,在院子里面一打听,才知道是你家晓红。真是不扛混呢,转眼她都这么大了,你这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男人一边赞美一边往院子里面走。
孙晓红心里泛着疑『惑』,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里不停地猜着:胡同里管她妈叫二嫂的人,她都认识,唯独这个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
而且这个人一进院子就打听自己,他是谁呢?天都快黑了,他来家里找我干嘛?该不是谁家又有人要结婚,来请我去接亲吧?这样想着,晓红把脑袋往枕头上一扣,她又『迷』糊过去。这样的人,她见得不再少数,他们来家里的目的,全都一个意思,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屋门开了,晓红妈的身后跟了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子里面。一阵冷风顺着窗缝也吹进了小屋。孙晓红把身体蜷缩起来,她仍然眯着眼睛,支棱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她就是想听听这个陌生的男人无缘无故地来家里找她,到底是想干啥。
“晓红今年多大了?她是属啥的?”男人一进门,就打听晓红的一切,听了这莫名其妙的问话,晓红有点儿躺不住了,她究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何目的,就想出门看看,可一动弹,顿觉浑身酸软,又不动了。她心里正不高兴,随后就听到妈妈的回答。
“二十三,属猴的。今年夏天毕业的,也没让她出去干啥,就在家里帮忙干点儿零活儿,姑娘大了,也『操』心那!”这是妈妈是声音,她倒是挺配合的,两个人有问有答,一唱一合的,还挺附和逻辑。她就不明白了,妈妈为啥把这样的男人领到家里,说话的语气还那么热情,感觉从头到尾都好像在巴结人家。
晓红最烦那些没事儿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尤其是问起自己的年龄,她都觉得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诋毁。“有事儿说事儿,问人家女孩子年龄干嘛?不认不识的,跑到家里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又来家里保媒的?”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经常来一些给自己提亲的人。她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就往外躲。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后还是被妈妈挨门挨户给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