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轩下班的时候,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
她赶紧端起菜盘子,赶紧到厨房里面又盛了一盘子。轻轻地放在桌子火煎。她刚把饭碗端到嘴边,听见院门口的两扇铁门咣当一声,又被人使劲地踹开了。她抬头一看,又是午那个瘦高的年轻人阴魂不散地闯进门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小老头,估计是他的爸爸。这一老一少,无疑又是来朝他要狗来的。她又把手里的饭碗放在了桌子面。
她斜着眼睛看了公公一眼,见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低头吃饭。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沉着里,竟然一点儿都不在乎,看得孙晓红一脸的无奈。她又看了婆婆一眼,婆婆好像也没在乎。她再回头去看窗外的时候,那父子俩已经走到了屋子前面。孙晓红连忙起身去开门,笑着把他们让进屋来。
婆婆见两个人气急败坏走进屋子里面,知道大事不妙,悄悄地闪在一旁,闭嘴巴不敢『插』话。任铁嘴撂下饭碗,他心里有鬼,也明白自己的调虎离山计,已经被人看穿。其实,他也不想把事儿闹大了,只能见好收。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恐慌,他还是装出了一副不知情内情的样子,刚要张嘴解释,丢狗的年轻人站在屋子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喊道:
“三叔,这回你没话说了吧?你不是说你午去小浩的三姨家了,我刚才特意去了一趟,到那一问,人家说你根本没去。我看你别扯谎了。赶紧把狗还给我,不然,我村里告你!”丢狗的年轻人不容分说,凑到任铁嘴面前,伸出手来要动粗。
任浩轩见状,赶紧过来吼道:“兄弟,咱今天有事儿说事儿,这是我家,不是破烂市场,还轮不到你跑来撒野。别看我不爱说话,你要是敢动我爸一根汗『毛』,我可饶不了你!”任浩轩说着,挡在任铁嘴的前面。有儿子给他撑腰,任铁嘴又开始瞪着眼睛顺嘴胡说。
“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说话呢,一张嘴没老没少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家的狗了?今天咱把话说清楚,你家的狗丢了,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你爱哪找哪找去,再到我家里来瞎嚷嚷,我可真不客气了!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你要不走,我报警!”任铁嘴的口气非常硬,现在,那条小狗已经被他老姑娘送到邻居家里,算丢狗的人,登门去找,他见不到狗,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因此,任铁嘴很想把自己抖漏干净,做一个口无遮拦的正经人。
“报警报警,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我看你是倚老卖老,偷了人家的狗,还死不认账,你算什么爷们。真是不要个脸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可倒好,竟敢当着儿媳『妇』的面胡说八道。今天,我不管你把狗给我送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拿回来,不然我去派出所里告你去!”这句话是那个老头说的。他见任铁嘴不说正经话,开始进行人身攻击。不过对付这个老『奸』巨猾的任铁嘴,他的攻击根本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不管他在屋子里面怎么吼,没能击要害。
丢狗的年轻人,见说好话不起作用,爆了粗口:“老东西,我看你也不讲个道理。我今天管你叫声三叔,算是看得起你,平时见你在村里也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你连人字一撇都不如。行,看你这样,这狗我也不找了,是找也找不着了。算我倒霉,碰见你这种杂碎,有种你别把狗给我,算是给你看坟了。不是我咒你,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看你连个好兔子都不如。偷了狗还不认账,还把它给弄走了,一定不得好死!”丢狗的人气得两眼冒火。他顶着太阳找了一天的狗,现在听任铁嘴这么说,他的嗓子都快喊冒烟了。
其实,他也不想用这么狠毒的话,来咒骂任铁嘴。好歹丢的是活物,要是自己不喜欢的话,他也不找了。话到舌尖留半句,不积寿命积子孙。如果,任铁嘴能把狗还给自己,或许他不这么说了。
“你爱咋说咋说,反正我没弄走你的狗。以后你们爷俩别到我家来吵吵了。年轻人说话,积点口德,千万不能『乱』说。炼人炉天天炼死人,你看哪个是咒死的。我看,这样的话,你少说两句吧!都一个屯子住着,谁不知道谁呀?要是为了条狗两家翻脸,多不值得,赶紧把你老爹领回去吧!”他偷了人家的狗,还数落别人一番,估计他这舌头也应该刮刮毒瘤了!
孙晓红真是服了他这张臭嘴,本来他在自己的心目心术不正,现在拿了人家的东西,说话还那么阴损,看来她这个公公确实无『药』可救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同情那个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