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自会来临,人生总有出路。
走出这个家门,不论往哪里迈步,孙晓红都觉得一片光明。这个世界本来是公正的,没有偏袒任何人,只是自己偏离了行进的轨道,让自己陷入一个没有阳光的死角。其实,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孙晓红不想做井之蛙,外面的世界那么广阔,总会有一席之地是属于自己的。
人是活的,路是长的。在充满阳光的日子里,孙晓红觉得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寻找回来的世界。既然没有人来珍惜自己,那自己珍惜自己吧。
婆婆见孙晓红极力想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她的一肚子坏水又开始隐隐作怪。她若是不弄出点儿『乱』子来,觉得这安宁的世界里会少了很多东西。
一天午,孙晓红从学校里面回来后,开始收拾东西,婆婆从身后走了过来,她绷着脸没好气地说:“晓红啊,小浩从我的柜子里面往出拿钱,你看见了吗?”真是笑话,小浩挣的钱不全都给你了吗?平时柜子都锁,他从柜子里面拿不拿钱,自己又没拿,她怎么能知道呢?婆婆这样问,明摆着是刁难自己,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怀疑钱被自己拿走了。
婆婆这样诋毁自己的名声,她不能再忍受下去。以前的事儿算了,今天她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孙晓红听完这句话,当时气得火冒三丈。如果,她事先好好找找,或者再问问任铁嘴,今天她们不会吵起来了。
可她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经大脑过滤,总是出马一条枪,想说啥说啥,她不动脑想想,如果把人『逼』急眼了,她还能站着跟孙晓红大声小气地说话吗?
锅台扣水瓢,媳『妇』跟着婆婆学儿。既然婆婆已经都把话都说得这么不见外,孙晓红也不拿她当外人了,如果不以牙还牙,还真对不起她这些年对自己的栽培。
于是孙晓红咄咄『逼』人地走了过来,一场唇枪舌战在走廊里耍了起来。“小浩平时挣多少钱,不都交给你了吗?连我的工资都给你们家顶了很多外债,你到底要干啥?我孙晓红自从进了你家,一年到头拼命地忙,忙完家里忙外面,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一分钱。你家穷,个个都见钱眼开,这些我都不跟你计较,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你这样的婆婆,也不过如此,你没积那么大的德,别老把自己当成皇太后。反正也得罪你了,我还真告诉你点儿讲理的事儿,你这辈子也没多大能耐,除了往裤兜子里面拉屎,说话那么臭,还能不能改造一下你那张破嘴。所以说,做人不要这么过分。别看你是任浩轩他妈,儿子是你的不假。可是我你不用管了,你既没养过我,也没培养过我。你这样昧着良心说话,不觉得心愧吗,以后在我面前说话注意点儿,小心当着众人的面,我让你下不来台。”
婆婆一听,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盆子往地一摔,开始撒泼。她着那双白眼仁多于黑眼仁的瞳孔,张开嘴巴开始往外喷唾沫星子:“孙晓红你太过分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在学校教学,我在家里给你看孩子,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不愿意待赶紧给我滚出去,这西马凉亭也不是给你搭的!”婆婆气急败坏地嘶吼着,反正家里也没有,她是喊破肚皮,也没人搭理她。
“是,我知道你有功劳。你的功劳多大啊,一点儿都没白瞎,好像都用在我身了,要不你也不能这么威风。明天让你儿子给你造个功劳牌子,天天挂在脖子,你走到哪里说到哪里,多出彩啊!你骂得真对!你那张嘴要是天天不骂人,好像都地方排污。你也不用担心我赖着不走,你的这个家我早都待够了,你是不撵我,我都要走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家里的东西,哪一样不都是我挣的。你作吧,你这张大脸,太有说服力了,往那一摆,都能镇宅,要不找个明白人给你拍出戏,让全村人都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婆婆自断后路,也别怪孙晓红出口不逊。马要离开这里,孙晓红也没有必要给她留情面。
“你给我住嘴!有你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吗?”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来没有听孙晓红这么跟自己说过话,今天受了这样的憋屈,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怨气呢。
“哎呀,你还知道是我婆婆呀,这么多年,你把我当成了冤家对头,你做的那些事儿,也没见是婆婆应该做出来的呀!我现在要走了,你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担心我走了以后,没人来家里干活儿啊!你故意诬陷我拿了你柜子里钱啊?别看我孙晓红手里没有钱,可我有志气。出了你这个门,我去哪里都能吃口饭。可你不行了,你不用好心对待任浩轩他『奶』『奶』,没等人死,你把她装到棺材里面,三个女婿你打了一对儿半。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的,我早受够了。我现在都要走了,你还没完没了地找茬吵架,任浩轩这辈子摊你这种胡搅蛮缠的老人,都倒大霉了。你现在明说吧,给个痛快话,你到底想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