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箬竹道:“他还不知,我会找一个机会跟他说的,不管他恨我也好,亦或是如何,说到底都是我对不起他。”
风清扬道:“你如此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只是就算是你离开他还是没有放过项氏一族,不过相信明风会理解的。”
风箬竹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吧,毕竟这么多年来我让他一人身处这卫宫之内,却也孤独。”
洪世贤自殿内而出,有些着急的对风清扬道:“风祭司,不好了,陛下如今虚弱的很,太医也诊断不出什么,您快进去看看。”
风清扬听此同风箬竹一起进入殿内,卫麟躺在床上,呼吸异常的微弱,风清扬其实并无医术,他曾经都是依靠梭石救人,如今见此看看风箬竹道:“你去看看吧。”
洪世贤并未见过此人,但是见她与风清扬交好,却也并无疑心,风箬竹将手搭在他的腕上,又看了看他的舌头和眼睛,起身看着风清扬摇了摇头。
她对洪世贤道:“备纸笔,你如今且按着这个方子为他煎药。“说罢在桌前的纸上写下了药方。
洪世贤这便拿着药方出去,殿内只剩下风清扬与风箬竹二人,风清扬道:“怎么样了?没有办法了吗?”
风箬竹看着卫麟道:“怕是活不过一月了,他终日忧思,积劳成疾,而且大概有人在他的膳食中加过与此相冲的食材,所以长年如此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
风箬竹却也心境平和,如今这人如同陌生人别无两样,她转身向外走去,却恍然有声音自身后传来:“箬竹,是你吗?朕现在难道已经死了吗,竟然看到了你?”
风箬竹却并未转身而是径直的向外面走去,卫麟这才看到身侧的风清扬,他道:“清扬,刚才的那人是不是箬竹?”
风清扬道:“陛下,是您看错了,您难道忘了箬竹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卫麟看着账顶,眼神空洞,喃喃道:“对啊,箬竹已经死了,圆圆也死了,若甫和灵素也全都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有我们二人了。”
风清扬听此不知心下是何滋味,一恍已经多少年了,原来他们几人为了这天下太平,奋力搏杀的日子恍然还在昨日。
可是却都已经变了,他一向不拘小节之人,现在成为一恪守礼法之人。而箬竹心高气傲,为了卫麟却隐忍再三。而卫麟从前那般坦荡豪气之人,如今却疑心深重。
卫麟将他身边的人都一一赶走,如今看着他的模样他竟不自觉得他有些可怜又可恨。
风清扬恍然想起当年如若不是他,卫麟或许也不是如今的这般模样,若是他没有辅佐他,没有帮助他,那他还会是这卫国的皇帝吗?
或许他会与司马圆圆在一起,成为晋国的驸马,亦或是他会找一普通之人白首一生。或许他蹉跎半生被卫氏与卫麒所害,总之决计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或许是他的私心害了卫麟,当时他只想着走入这国家的高层,掌控一切,届时他便可以知晓这里的一切,他便也可以就此找到萧亦可以知道这梭石的秘密。
只是这之后的一切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存在的,并不是他任意驱使的工具,他们有血有肉,而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