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个老匹夫这几日里想尽一切办法排挤我,向皇上诬告我,虽然不知是不是皇上授意他们的,但是打倒我,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共同的目标。”贺兰敦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愁苦不已。
婉儿看着父亲已经生了一些零碎的白发,心里一阵抽痛,父亲似乎总比母亲老的快,两人同年龄,母亲现在还是一头华发,可父亲好像都老了。
胡常胡兴这俩人野心勃勃,贺兰家这些年一直显赫,他们想要趁现在推倒贺兰家也是可以想到的,只是父亲刚刚说他们想进一切办法来排挤,可见是心急,难道是怨恨太子被废,父亲没有求情?
怕也不是,高俨突然去世,太子也被废,他们没有了靠山更应该谨慎甚微才是,怎么如此高调的在朝堂上排挤贺兰家呢?
婉儿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真假令牌。
“父亲,高俨的令牌已经给皇上呈上去了是吧?”婉儿问道。
“是啊,那日回来封功受赏时十三殿下便把令牌交了上去。”贺兰敦点点头,突然又疑惑道“婉儿,你怎么突然问起令牌?”
“父亲,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你有没有觉得这么多长时间了,皇上还没有分兵权是不是很奇怪。”婉儿给贺兰敦倒了一杯茶,日有所思的说道。
“大概是想要把我们贺兰家整垮了之后再封兵权,皇上到底还是忌惮我们的势力。”贺兰敦想了想说道。
“不,皇上根本就不会这样想,如今贺兰家没有令牌等于没有兵权,而且不受重视,已经是人人所知的废棋,就等着慢慢在恐惧中腌制足了,再一举拿下彻底覆灭,他只会急需要分兵权,重新培养自己的人来对付我们。”婉儿眼睛闪闪发亮,黝黑的眸有着别样的光彩。
“那是因为什么?”贺兰敦坐在茶桌旁,泯了一口茶。
“因为他手里只有一个令牌。”婉儿意味不明的回答道。
“婉儿,此话怎说?”贺兰敦严肃的问道,他隐隐约约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他现在手里只有那个我们用过的假令牌,而真令牌已经到了胡常,胡兴的手上。”婉儿认真的说道。
“婉儿,你别胡说了,这怎么可能?纵使他俩再怎么权利滔天,也是拿不到那真令牌的,因为真令牌只有皇上知道在哪,谁都没有见过的,他们怎么会知道?”贺兰敦觉得这纯属是无稽之谈,胡常胡兴那俩老匹夫怎么会知道真假令牌?
“我也是不清楚为啥他们会知道真假令牌之事,为什么会得到真令牌,但是高俨出殡的那天,胡常特意来找过我,他想让您给太子高纬求情,还突然问了我一下如果有两块令牌会怎么样?父亲,难道他会平白无故的说令牌的事情吗?”婉儿想了想当时的情景,胡常还许诺自己当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可见是胸有成竹。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贺兰敦凝眉想了片刻,有点责怪的问道。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我才没有来得及和您商量。”婉儿一脸疲惫的说道,回宫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让自己无法承受,无法面对,太痛苦了。
贺兰敦看着婉儿的脸色那么劳累,刚刚的责备早已经烟消云散,缓和了脸色,一脸慈爱的看着婉儿。
“我最近听说你和九殿下高檀在一起?”贺兰顿问道。
“没有。”
“还跟我嘴硬呢?以前你不是有啥心里话都愿意和我们长辈们讲吗?如今怎么问什么都不说实话。”贺兰敦无奈的说道。
那是小时候啊,现在这么大了还是什么都跟长辈讲,那岂不是被人笑话,长大了就是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放在心里的,做事情是应该自己把握分寸的,最起码不能让亲人也跟着费心吧,婉儿心里想了想,还是轻轻摇头“没有啊。”
“算了,我又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那个高檀大声嚷嚷着要追你,做事情又那么张狂高调,大概宫里人都知道了吧。”贺兰敦黑了脸不相信婉儿说的。
“那是他的一厢情愿。”婉儿嘿嘿笑了一声,终于想好了要说的话。
“但愿是一厢情愿才好,高檀他名声狼藉,恶名远播,人人都知他是个极爱荒淫,日日需要美女陪伴的人,他的母后张贵妃又是因为淫乱才被废,最后病死也是活该,他要不是还有点母族势力,早就不知道能不能见天日了,总之,你们俩是万万不能在一起的。”贺兰敦一脸严肃的说道,一副夺女之仇,不共戴天似的。
“那都是谣言。”婉儿忍不住争辩道。
“你还敢替他说话?”贺兰敦脾气上来,眼神也凶狠起来。
“没有,父亲,我只是站在一个陌生人的立场上,一个公道的角度上讲,你也知道宫廷中最不缺的就是谣言,传闻谣言可以杀死人,大概讲的就是张贵妃了。”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张贵妃那么美丽温柔,对自己又是那般好,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皇上,她怎么可能会做出不轨之事呢?不过是谣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