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舍离开后,邹兑和阿布沙罗斯走进了办公室。那个黑衣迦楼罗族终于回过头来,不过只是淡淡的看了邹兑一眼就又转回了头去,叹声说道:“邹兑,我们又见面了……”
邹兑目瞪口呆,心里微微恍惚,这名黑衣迦楼罗族,竟然就是主持猎魔大会的使者!
此时,使者没有再蒙着面巾,邹兑刚才短短的一瞥,对使者的真面目就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迦楼罗族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女人,或者容颜美丽;或者身姿撩人;或者面孔妩媚,但使者和大多数的迦楼罗族都不一样,她的脸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丑。
更可怕的是,在使者的脸上,纵横着不知道多少伤疤,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一双盲目也因为这些伤疤而微微的有些变形。
邹兑已经接触过数不清的迦楼罗族,他很清楚迦楼罗族依然有着女人爱美的天性,因此就无论是常常在死亡边缘徘徊的迦楼罗族战士,还是最受压迫、饱受欺凌的最底层的迦楼罗族贱民,都是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邹兑对此做了简单的归纳,迦楼罗族有一样东西是绝对不能动的,要不然她就会发疯的报复和反击,这东西就是迦楼罗族的“脸”。
一名真正的迦楼罗族战士,直到战死之前,身体可以残缺,但脸却绝对干净、完整,这已经成为一种烙印在她们灵魂深处的传统。
可想而知,当见到使者的真面目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邹兑会是何等的吃惊。而且,使者脸上的伤痕显然都不是新伤,而是很久以前就形成的旧伤层层的累计、叠加。真不知道她究竟遭受过怎样恐怖的劫难……
“使者大人,我和邹兑哥哥很高兴再见到你。”
说话的不是邹兑,而是阿布沙罗斯这小丫头。邹兑口呆目瞪下,半天没有说话,这显然是失礼了,阿布沙罗斯及时的开口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却化解了这种寂静的尴尬。
使者微微一愣,再一次的转过身来,打量着阿布沙罗斯,微微的笑了:“阿布沙罗斯,才几个月不见,你变得更会说话了。”
口中说着,使者不在眺望窗外,而是走了过来,在吠舍的位置上坐定,又指了指两张椅子,示意邹兑和阿布沙罗斯坐下。
待邹兑和阿布沙罗斯坐定,使者的目光落到了邹兑的身上:“邹兑,你对于再次和我见面,十分意外吧?其实,你居然能从灰雾之地的深处活着回来,我更加意外。”
使者说话如此直白,邹兑脸色有些难看,笑容有些发苦。连阿布沙罗斯也有些不悦地撅起了嘴。因为使者现在这番话,等于承让了当初让邹兑深入灰雾之地,就是派邹兑去送死的。
使者看到邹兑和阿布沙罗斯的表情,笑了笑:“你们不要介意,我这人就是说话很直。况且,派邹兑深入灰雾之地的是女王陛下,我个人是不愿意邹兑去的,其他不说,我还指望着邹兑治好我的眼睛,不是吗?”
邹兑苦笑一声:“使者大人能实话实说已经很好,我们自然不会介意。”
使者继续说道:“我这一次来,有公事也有私事。公事自然是你深入灰雾之地的情况,你在上报的口供中已经讲述得很清楚了,虽然女王陛下让我在详细问一问,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