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抬头,满脸无辜地说:“你们也没问过我啊。”
容生没再说话,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忽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小姑娘登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气鼓鼓地说:“非礼勿动啊,你不知道吗?”
容生把住了她手腕的脉,“你喊了我那么多声爹爹,动一动,又有何不可?”
“就是。”谢万金看她吃瘪就莫名高兴,笑着附和道:“你这么小,知道知道什么叫非礼吗?谁教的你?”
“小七啊。”不记歪了歪头,看着谢万金,“你快让他放开,再摸下去,他可就得娶我了!”
谢万金笑得有些缓不过气来,容生当即放开了不记的手腕去,轻轻拍着四公子的背部给他顺气,无奈地问:“有这么好笑吗?”
“好笑啊。”四公子抬手指着不记,笑道:“你看她才多大,跟个小萝卜头似的,想的还真不少。”
容生等他缓过气来了,才缓缓坐回了椅子上,语气不咸不淡道:“你还真当她是看起来这个年纪的?”
“什么意思,她……”谢万金说着面上的笑意忽然有些僵住了。
他回头看向不记,却发现小姑娘正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四公子微愣,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该不会是什么几百岁的老妖精吧?”
不记笑了笑:“你说呢?”
谢万金不想说话了。
容生在身侧他语调如常道:“没那么老。”
“不是几百岁,那是多少岁?”谢万金盯着不记看了许久,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心下不由得担忧道:“话说,您老到我家来干嘛啊?怎么还待着不走了呢?”
不记朝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当然是来吃美男子修长生之道啊!”
“什么?!”谢万金不自觉地往后撤了撤,“你吃人就算了,还专挑美男子吃?”
四公子动作过大,差点连人带椅子就往后翻。
容生伸手帮他扶住了,眸色凉凉地瞥了不记一眼。
后者稍稍收敛了一些,往后些许,靠在了椅背上,“我要吃也不吃你啊,你都老了。”
“你说什么?”谢万金直接站了起来,怒道:“你说谁老?”
不记一手撑在桌子上也站了起来,接着椅子的高度勉强和谢万金平视,脆生生道:“爹,你怎么回事啊?我说要吃吧,你吓地坐都坐不住了,我说不吃你,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谢万金一下子都答不上话来:“……”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偏生小姑娘觉着自己极其占理,还小声嘀咕道:“这上了年纪的男子就是麻烦。”
“我……”谢万金抬手就想把不记从椅子上拎下来。
偏生这时候,小侍女们端着刚热好的酒放到窗边,屈指轻轻敲了三下,提醒自家公子可以用了。
四公子听到这声,才稍稍平复了心情,朝不记道:“什么叫上了年纪?你搞搞清楚,像本公子这样的,刚刚二十出头,是风貌正茂,顶顶好、最最好的年纪!你什么都不懂,瞎嘀咕什么!”
不记不紧不慢道:“和小七比起来,你就是很老啊。”
谢万金:“我跟你没法说。”
他转身就去端酒,行至窗边吹了一会儿冷风,稍稍清醒了些许,再回来的时候,就忍不住问道:“你当面的时候喊人家七叔,背地里喊他小七,这事我家七公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