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收起戒指法宝,对着走进门来的镇魔司同僚道:“是谁?”
在太原府镇魔司中,许靖的人缘颇好,无论是任何人,他都能与之和谐相处,这也是他能够借出仅次于太原府镇魔司压箱底法宝之一的原因。
那个略微年轻的镇魔司同僚,晃了晃手中的青檀纸请柬道:“我不晓得,是个颇年轻的下人送来的,倒是指名道姓,说是你看了就知道是谁送的。”
许靖伸手接过了同僚手中的青檀纸请柬,还没有拆开,那还没有离去的同僚,闻了闻手上的残留的香气调侃道:“莫不是哪家没开眼的青楼头牌清倌人看上咱们得老许,要给你做婆姨?”
面对这样荤素不忌的调侃,许靖也不着恼,而是反唇相讥道:“别了,咱家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再来一个,咱就彻底抓瞎,别说什么劳什子清倌人,就是和小丫鬟,我都养不起,倒是你,家里几个千娇百媚,还都是虎狼之年的婆姨,能受得了吗。”
同僚讪笑,倒是没有继续留在许靖的房中,快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许靖一人。
确实,还没有拆开青檀纸封,就有一股子清雅淡然的香气,如同有了生命般,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所以,虽然这香气淡薄,但许靖却也清楚的能够辨别出这香味的来源。
随手拆开请柬,见字如面,果不出所料,这请柬的主人正是王生。
许靖手指稍一用力,上好的青檀纸所制的请柬,就成了碎纸片,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这个妖女,自己不去找她也就罢了,现在她倒是借着那个糊涂王生的名头,来请自己去府中一叙,兼顾着吃酒。
多好的理由啊,只怕,这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这不活脱脱的摆明着就是鸿门宴吗!
许靖冷笑,手指之间的淡雅香味,犹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王生,步入歧途,能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呵呵。”
许靖将满地纸屑,挥手一阵风无端刮过,将碎纸屑吹出门外。
镇魔司的职权很简单,那就是稽查天下妖魔,善者收之,恶者轻则封印,重则就地格杀勿论。
在这点上,许靖根本不怕,自己当着王生的面,击杀了那妖女之后,会被太原府尊大人治罪,毕竟,镇魔司的名头和规矩摆在那里。
就算是皇帝,也难以撼动。
许靖心中盘算清楚,便怀揣着法宝,走出镇魔司衙署,顺便又在长靴的腰筒里藏了把精钢匕首。
做好了这些,许靖就如此大摇大摆的前去赴这宴无好宴的王家府邸之中的鸿门宴。
……
客栈当中,被宁苛用银钱雇下的小厮,已经前后跑了数趟,满头大汗的喝着茶水,说着自己的见闻。
说来也怪,这个看似武人模样的年轻公子,倒也真是奇怪,给自己足足二两白银,就只是让自己跑去通判府邸的前后,去看看,有没有扔出来个白猫的尸体。
这时的时节,已经临近的初夏,虽然不甚炎热,但隐隐的,已经有了夏日中的灼热气息。
这小厮来回跑了七八躺,几乎就要给累的躺在地上不愿意起身,但他带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通判府邸前后,就包括那专门清倒污物的坑洞之中,小厮也强忍着恶臭,去扒拉其中到底有没有白猫尸体。
但很显然,他带回来的答案,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