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时,已经是两日过后,河源郡几乎成了一座荒城,那稻田的秧苗被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房屋倒塌不计其数,化为一片废墟,挺拔的大树也都被连根拔起,倾覆在旁,街道上全是洪水退了之后留下的斑驳黄泥,粘着脚底,寸步难行。
雪灾没过多久,洪灾又接踵而来,这一次就算是朝廷也无能为力,之前为了赈济雪灾,花去了数万银两,若干的物资,相当于未国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未国数十郡县,疆土辽辽,连续为同一郡县数次拨款赈灾,就算未明宗想要答应,文武百官恐怕都不答应。
金銮殿。
未明宗坐于龙椅,朝堂上,文武百官皆缄口不言,保持着沉默,个个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未明宗目光扫视众臣,沉吟片刻后,说:“众位爱卿,怎么就不说话了,对于河源郡洪灾一事,诸位如何看待?”
文武百官皆为低首不语,未明宗有些不耐,于是直接看向侍中司马德,说:“司马爱卿,你来说说看,河源郡一事,朕该如何做才是?”
司马德身为朝廷侍中,是未朝两世朝臣,位高权重,但却为人低调,向来谨言慎行,话语不多,但却字字珠玑,深受未明宗的器重。
当未明宗出言问询司马德时,众臣皆朝他望去,司马德手持着笏板,从官列中向左跨出一步,微微作揖后,正言道:“回禀陛下,依微臣之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洪涝之灾,是为天灾,河源郡短时间里,两次天灾降临,说明气运不佳,圣人道,气运者,国运也,河源郡之气运不佳,则关系到未国江山之气运。”
“依司马爱卿的意思,这是在说未国气运不佳?”未明宗忽然站起身来,急声道。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私底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户部尚书李衡出言道。
“李爱卿请讲!”
李衡手持着笏板,从官列中走出,朝未明宗作揖后,说:“依微臣之见,河源郡洪灾一事,是为巧合而已,与气运者并无关联,先前雪灾一事,已拨付白银数万两,物资若干,此次洪灾,微臣已是无能为力,再不能拨付库银分毫。”
“依李大人所言,这是置河源郡万千百姓生死于不顾?”司马德转首看向李衡,冷声道。
“司马大人,此事并非在下妄言,而是依国库状况,实话实说,若是不信,你大可去问问!”李衡与司马德两人忽然就这件事吵了起来。
“行了,别吵了,让朕静一静!”未明宗实在听不下去,大声喝止道。
两人方才停下,双双对未明宗作揖。
“退朝吧!”未明宗袖袍一甩,站起身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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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朝廷是否拨款赈灾,在上疏之后一直杳无音讯,张勉也没想着就这样等下去,拨款赈灾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实行以工代赈,自力更生,这才是河源郡的发展长久之计。
为了让这些百姓了解和懂得什么是以工代赈,张勉特地花了一天的时间,专门给他们讲解什么叫做以工代赈,然后又用几天的时间,让他们理解这个概念。
一开始他们是拒绝的,当他们已经习惯了不用劳动,就能获得钱财时,想要再接受这种方式就变得很困难,不过这些情况都已经在张勉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对此做好了应对之策。
某日,张勉将河源郡所有的青壮年男子全都集结起来,也不告诉他们集结的目的,让他们全都站在郡守府外,整个河源郡,所有的青壮年男子加起来有近五千人,剩下的就都是孩子,妇女和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