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差,不能喝就是,还偏要逞强。”慕容齐掩面笑道。
“我来喝!”
王汉将袖袍一卷,阔步向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他的目光与张勉相接,便是微微一笑,说:“我身为河源郡守,若是连这点塞外酒液都喝不了的话,那我这郡守之职也不用当了。”
“慕容姑娘,倒酒吧!”王汉指着那半碗的酒液,直视慕容齐说。
慕容齐轻笑一声,随后将酒袋中的酒液往碗中倒去。
王汉看着那清澈如水的酒液,闻着从中散发而出的浓重酒味,似是有些呛鼻和熏人,他见过何止数种酒液,却未曾见过如此烈性之酒,还未喝下就已经有如此感觉,若是喝下去的话,那还不把喉咙给烧坏,其酒名为烧刀子,果然没错,其酒之烈,就像是烧红的刀子一样辣喉。
“怎么,不敢喝了?”慕容齐见王汉站在那里沉思有余,迟迟不动手,哂笑道。
“身为未国子民,何曾退缩过,更何况就是一碗酒而已,我就不信,你们塞外人喝得,我们中原人就喝不得了。”
话音落毕,王汉端起酒碗,手叉着腰,仰首饮下,只见他紧锁着眉头,双眸紧闭,忍着口中酒液的浓烈,当酒液到达喉中,那种如刀割,如火烧一般的感觉让他痛苦万分,这一刻,仿佛感觉这喉咙不再是自己一样,呛鼻又呛口。
众人翘首而望,目光全都聚焦到王汉身上,见他那痛苦万分的表情,自己都感觉像是烧刀子酒在自己喉咙中烧炙一般。
张勉看着王汉这般模样,知道他也快顶不住了,三分之二一碗酒,估计就是他的极限了。
哐当!
酒碗从王汉手中掉落在地,马上摔成了碎片,王汉则痛苦万分地摁着自己的喉咙,汗珠从他额上涔涔而下,那样子看着都难受。
“大人,快喝茶!”随从将一碗茶水递给王汉,王汉接过之后,赶紧往嘴里灌,茶叶含茶碱,有解酒的功效,当喝下茶水之后,将浓烈的酒液冲淡,喉咙的灼烧感方才缓解了许多,王汉的痛苦也减少了一些。
“酒还未喝完,这次也不算。”慕容齐面色冷沉,话语清淡说道。
“你这姑娘有完没完,我们郡守大人都成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难道你们塞外女子都是如此冷酷的吗?”一兵卒在旁指责道。
慕容齐朝那兵卒睥睨一眼,吓得他六神无主,赶紧住口。
“看来你们中原男子还不如我一个女子,一碗酒都喝不了,真是失望哪!”慕容齐摇头苦笑,拿起酒袋就直接喝了一口,只见她喝起此酒面不红心不跳,轻松之极,与刚才那两人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欺我郡中无人哪,谁人酒量好的,就出来喝一喝,不要让这塞外女子把我们给看扁了啊!”
有人愤慨而言,但却无人响应,一时间寂寥不已。
慕容齐笑了。
“真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来此中原一趟,竟无一人敢对酒直言,还不如回我的大漠去。”
“谁说没人的!”
这时候,张勉从人群中大步走出,直接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一抹嘴巴,只见那盛着烧刀子酒竟然一滴未剩,看得众人面露惊异,一片哗然之声瞬时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