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天下人?”
“如何给?”
未明宗不解其意,听了张勉的话更是一脸茫然。
关键也是张勉没把话说清楚,话头一撂,便没了解释。
其实张勉想说的意思就是,用这些钱财来购买药材,以防疟疾泛滥,到时没有相应的对策,就会危及到百姓的性命,这疟疾之灾可不能轻视,一旦没有点防范意识,泛滥起来,那就会殃及一城,甚至周边的郡县都难逃此劫。
所以张勉口中所说的钱财给天下人便是如此缘故。
当未明宗了解此意后,方才恍然大悟,对张勉的远见和心怀苍生,表达了由衷的敬佩。
“张子,一码归一码,这些是朕给你的赏赐,若是百姓遭致疟疾病患,朕岂能坐视不管,当然会另外拨付银两,购买药材给他们治病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其实张勉最担心的并不是钱财的问题,而是药材是否足够的问题,一个河源郡近万人,但是治疗此疟疾的药材都是野生的,当时还没有人工栽种药材的先例,这么多人同时得病,势必会造成药材短缺,柴胡桂姜汤,五种药材,不是少这样就是少那样,多多少少都会出现差池。
而这样的野生药材不管你有多少钱,数量有限,想买都买不到,完全就是供小于求的状况。
所以张勉更多考虑的是如何得到更多的药材,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张子,这好办,朕书写一纸文书,就让未国所有郡县全都开始准备这些药材,一旦疟疾肆虐之时,就可熬此药汤,一举消除这个病患。”
“陛下,此法不可行!”张勉摇了摇头,说:“一旦陛下下了此令,就会让那些故意哄抬物价的药商大肆低价药材,然后囤积起来,造成市场上药材短缺,价格上涨,这样会影响到整个药材市场的供求平衡,弊大于利。”
“那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朕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
张勉沉吟片刻,摸着下巴在那思忖半天,他也在不断深思,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若是考虑不周的话,就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如今虽然还没有其他疟疾病例的出现,但张勉预估此事早晚会有,而且一旦爆发,就会是全方面的泛滥,到那时候再来做准备工作其实就已经晚了。
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句话同样适合此时此刻,张勉不会打一场没有准备的仗,而这场无硝烟的战争,是赢是输,就看准备的程度如何,是否充分,是否全面,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药材。
“陛下,还记得吴永年,吴宰执吗?”
张勉思忖之后,突然对未明宗这么一问,未明宗不禁一怔,脸色当即就显得有些难堪起来,吴永年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如何不记得,这可是他这一生都会记住的名字,可又不想去提到的名字。
曾经这个吴永年为未国鞠躬尽瘁,作出了许多贡献,一朝宰执,为天下百姓做了很多的实事,功劳卓着,几乎一生都在为江山社稷操劳。
可也是这样一个功勋赫赫的一朝宰执,因为吴永年主持变法的失败,几近将未国江山断送在繁花似锦的前程当中,让得未国曾也历经风雨飘摇的时刻,正因为走错了这一步,吴永年的前程一落千丈,从位高权重的一朝宰执,沦为了一名被贬谪至他乡的普通老头,渐渐被人们所遗忘。
如果不是今日张勉提到这个人的话,未明宗也几近忘了有这个人,但突然提到这个名字时,未明宗的记忆又仿佛回到了过去,想起了曾经,吴永年还在位时的点点滴滴。
“你提他作什么?”未明宗面上有些不悦,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朝他冷声说道。
“陛下可曾知道,吴老他被贬谪之后,是在何处过活?”
“朕关心这些做什么,他与朕已经无关。”未明宗似是不想谈及吴永年的任何事情,所以时刻都在规避张勉提到他的话题。
可张勉却有意而为之,他越是想要逃避,张勉就越是要说。
“陛下,你知道张某所知的柴胡桂姜汤的药方是从何处所得?”张勉继续说道。
“这个……朕不知。”
“陛下,张某就与您实话实说了吧,这个药方是吴老在一本给张某的手册中有记载,张某也是从这本《吴氏记略》中才得知了这个治疗疟疾的药方。”
听到这话,未明宗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