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勉的膂力经过长久的锻炼,再加上两世为人,其膂力自然远超于常人,所以在对阵面前这名男子时仍旧显得很是轻松。
男子头上冒着冷汗,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张勉,原本还有着无比自信,此刻却变得无比惶然,越加感到张勉的可怕之处,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传闻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字字确凿,那个被说得极为可怕的张勉,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甚至可以说,他所遇到的所有人当中,还未曾遇到像张勉这样的人。
“此人到底何方神圣,为何如此厉害?”男子心中犹疑,紧张得几乎连手中的大刀都快抓不稳了。
人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正当男子犹疑之际,张勉稍微一用力,他便将对方手中的大刀打到了天上,陡然飞了出去,手无寸铁的男子,当时面色一怔,整个人登时变得六神无主。
泛着森寒之意的龙渊剑,陡然架在他的脖子前,清冷,冰寒,带着死亡的气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那些西戎兵见状,登时裹足不前,对他们而言,连他们中这位公认的猛将都被如此轻易拿下,他们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张勉愿意的话,他们还不是分分钟就得认命。
彷徨,恐惧,手足无措。
是他们这时候的唯一想法,甚至可以说是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
“降还是不降?”张勉淡声道,语气中不带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这些西戎兵面面相觑,他们此刻的脸上只写着两个字,无奈。
不光是这边,在未卒的箭矢阵形下,那些西戎兵根本不是对手,人头落地,伤的伤,死的死,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在大战开始之前,他们就已经失去了优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或许已经是无路可选,如果不降,只会被一点点地蚕食,最终消灭,性命不保,如果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至少能活得长一些。
没人会嫌自己活得长,自古以来,人人都想觅长生,而最怕的便是死亡。
况且这世间还有这么多的美好,他们还未在这世间待够,又怎么会想不通去领死呢。
“我降,我降。”
此话一出,众人便朝着说话的那人看去,不过转瞬,纷纷又有人附和出声,主动请降。
“大人,我也降!”
“我降,大人,我也降。”
…………
一时间,想要请降的人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他们手中的大刀也纷纷扔往地上,不一会儿,那些成堆的大刀,便如同一座小山似的,越堆越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铮亮而刺眼,算起来,这些兵器有近千把。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批物资,如果把这些刀形兵器给回收熔炉,又能造出一批戈矛来,大大增强了军备的实力。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投降,在清点了未卒这边的情况后,发现他们几乎是毫发未伤,拿下这次的胜利几乎是零的代价。
这个结果很让张勉满意,以少胜多,本就很难,但还以几乎为零的代价获得了胜利,这就更是难了许多。
清缴兵器,收回马匹,然后一同回到乌郡中,乌郡的确就如之前知道的那样,这里的确是个小城池,其地域不过方圆数里而已,居住之人还不足以万户。
而在这里居住的人大多为未国之人,只是时间长了,他们大多数人与西戎人通婚,生子养家,虽然贫穷,但也相对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毕竟乌郡地少,资源少,所以就显得很不起眼,这样反而给他们长久的平静,没有像洛郡那样经常受到西戎人的压迫。
当张勉他们的队伍行进至乌郡之时,这里的百姓纷纷朝他们侧目看了过来,或许是因为面孔陌生,所以对他们十分好奇,这里地方小,相互之间早已熟悉非常,就连哪家少了只母鸡都能很快被知道,这就是地方小的缘故。
地方小了,凡事只要一出,都会被相互传开,弄得全城皆知。
但这也是百姓最为朴实一面的体现。
多少年了,还从未见过有其他的未国人进入此地,突然见到张勉他们,也难怪这城中的百姓会如此惊讶,看着他们,目光几乎没有半点的离开。
“将军可是未国之人?”一名满头白发的老翁,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行动有些缓慢地来到张勉的面前问道。
张勉骑着马,见到这名老翁,吁的一声,把马匹给停下,对老翁回答道:“老人家,我们正是从未国而来,今日已将西戎兵给扫清了,日后乌郡不再受西戎人的管辖,而是归为未国所管了。”
“真的?!”老翁一脸惊讶,那干皱的脸上,带着既喜又有些怀疑的目光出声道。
张勉哈哈一笑,指着身后的那些狼狈而落魄的西戎兵说:“老人家,看到了没有,那些西戎人就在此,他们已经投降于我们未国。”
老翁侧眼看了过去,眼中带着惊色,只见他不断地点头,干皱的眼角处洒出了些许晶莹的泪花,激动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