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巫医族多年以前研制出来的,有毒,会让人发狂成瘾,很是邪门。更重要的是,微臣从顾夫人口中得知,这花是太后送的。”
“她给许多官员女眷都赏了!”
紧接着,高位上的皇帝面部表情发生了一系列变化。
先是担忧,后是疑惑,等到姜止说完始末,他的神色变得很沉重。
“你……说的是真的?”
莫修脑子里思绪万千,就化作这么一句话。
他多希望这是底下的少年在说笑,这一切不过去一场骗局。
姜止点点头:“微臣愿以性命担保。”
沉默良久。
久到她都觉得屋子里的炉火烧的有些旺,汗水顺着耳后悄悄滑落,特别不舒服。
皇帝这才开了口:“朕总算知道刚才在宫门口,你的马车为什么会被人剿杀了。”
“什么!”
她不敢置信:“我的马车刚才在宫门口被剿杀了?”
皇帝点点头:“幸好你不在那辆马车里。”
她是不在,可是漠四在里面!
姜止费力咽下一口口水,问:“死伤……如何?”
“马车夫死了,马车里的人重伤。”
她再也听不进去旁的话,把药箱一扔:
“陛下,这箱子里的东西撒在花蕊上即可解毒,微臣先回去救人了。”
姜止一走,莫修眉间的怒气再次凝结,他说:“宣太子。”
“父皇……”
莫行止斟酌着开口:“此事是否有误会?”
他心里其实是笃定没有什么误会的,可是皇家亲情本就淡薄,若是他一来就显示出一种对亲情的质疑,就会显得这个太子……不重视亲情。
不重视亲情的太子会带来很多麻烦。
莫修揉了揉眉心:“朕倒也希望是个误会,可是太后她……”
说到一半,他摇摇头:“算了算了,此事同你多说无益,只是你身为太子,不单单要记得谨言慎行,更是要时刻提防。”
莫行止问:“太后的势力……如今已经大到不能铲除的地步了吗?”
如果太后的势力浅,那她就没办法私自联络朝臣家眷,也不会有胆量在宫门口公然杀人。
还有之前的贵女一案……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和太后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活了这么多年,再怎么说根基也扎的很深。”
皇帝:“还有,你看朝中掌权的那些重臣,从面上看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
“朝堂上派系繁多才应该是正常的,如果所有人都唯皇帝、唯太子马首是瞻,看起来不是太奇怪了吗?”
古来以往,哪怕是皇帝再贤明,再是众望所归,朝堂之上也会有不一样的声音。
或支持亲王,或支持某个皇子,哪怕是支持后宫的某个后妃,这都是可能存在的。
唯独不存在这一种。
朝堂上下,皆以皇帝为先,以太子为首。
如果真有这样的现象,那就只能说明,这是假象。
有人在演戏,这样的人很可能还不止一个。
莫行止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问:“父皇觉得哪些人有问题?”
莫修也不试探他,直接托盘相告:“除了鹰羽卫、林家和武家,其他人都有可能。”
太子脸上是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样。
皇帝凝了凝神,还是决定提醒自己的儿子一番,他又说:
“还有姜止。”
他好赖话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莫行止却明显不相信。
莫修摇摇头:没办法,痴情大概是从他这儿传下去的。
既然自己儿子没法断掉这份念想,那在他临死之前,一定要除了两人之间的后患。